明知身邊隱埋了一條毒蛇覬覦,陳媛不可能任由他潛伏下去。
陳媛瞇了瞇眸子,她和陳儋平視片刻,道
“待狩獵結束,我親自去一趟洛勱城”
陳儋臉色頓變,第一次嚴厲地打斷她“不行”
陳媛擰眉。
“他將玉清扇拱手奉上,必有所圖謀,也許是在洛勱城設下埋伏,我絕不允許你以身犯險”陳儋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根本沒有回旋余地。
那三處地點,他早就查清了,一直不告訴陳媛,怕的就是現在這種場景。
他可以任由陳媛做任何事,但絕不允許這件事涉及她的安危
陳媛知曉他在擔心自己,可陳媛有理有據
“玉清扇一事,皇兄不可能親自前去,你交給誰,都不如我來得可信我身邊有徐蚙一,加上三百禁軍分批而行,安全足以得到保障,皇兄若不放心,再派二百禁軍隨行便是”
“而且,沈柏塵將玉清扇交給我,就代表了,他希望我去皇兄別忘了,靖安長公主張揚無比,一旦出行必然大張旗鼓,若皇兄派旁人去,你尋何借口派遣那么多禁軍出動”
只有她,派禁軍隨行,旁人只會道她奢侈張揚,而不會多想,誰讓她一貫作風不好。
陳儋被懟得啞口無聲。
她說得對,若此事交給旁人,很有可能走漏風聲,可別忘了,旁國和陸氏可都還在虎視眈眈呢。
霍余見這兄妹二人對持,誰也不相讓,但明顯的,圣上隱隱頹廢之勢。
他忽然插話“圣上若不放心,可讓臣陪公主同行。”
陳儋頓時就有了發泄口,沒好氣道
“你也陪她亂來”
陳媛毫不意外地挑眉,她就知曉,若讓霍余選,他必然會站在她這一邊。
霍余甚愛見她驕縱的模樣,眸中幾不可察地閃過一抹笑意,他輕輕垂眸,面不改色地解釋
“公主并非亂來,當初周國血脈皆自盡在皇城,臣子也非降則囚,國亡家破,即使身邊有忠心之人,也不過爾爾,公主帶五百禁軍,足可應對。”
前世,公主并無防備,也平安歸來。
若非如此,霍余也不會罔顧陳媛的安危。
陳儋臉色氣得鐵青,但心中卻嘆了口氣,徐蚙一和霍余都護在身邊,她若要去,便讓她去吧。
午膳,陳媛是陪陳儋一同用的,霍余似腳下長釘子一樣,站著不動,陳儋嘴角抽了抽,客氣了一句
“霍卿不若一同用膳”
霍余垂眸“臣遵旨。”
陳儋心中呵呵,怪不得都說,人若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既是同宴,陳儋派人去將皇后也一同請來了,皇后明顯打扮了一番,雍容華貴自有母儀天下的氣度風范,一見陳媛臉上就帶了笑,待看清霍余也在時,她沒掩住,眼中稍泄了分錯愕,下一刻就收斂好情緒。
消息傳進旁人耳中,容貴妃將青絲上玉簪拍在梳妝臺上,玉簪易碎,直接斷了兩截。
近身宮女嚇得一跳,見她還要扔東西,忙忙攔住她的動作
“娘娘,這可是圣賜之物”
若是壞了,那可是不敬之罪
容貴妃動作僵在半空,半晌,她狠狠啐了聲“她們一家子用膳,本宮倒成多余的那個了”
臉頰上嬌媚的笑終究不復當初,想到陳媛,容貴妃不解,她弟弟究竟哪里不如霍余了
陳媛竟然沒入眼
白白折了她容家的臉面
容貴妃心中不由得藏了絲怨懟,可她倒底腦子還算清醒,長公主是圣上的親妹,她們這些后宮妃嬪自比不得長公主來得重要。
不可得罪,只能拉攏
容貴妃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臉上神色恢復如常,嬌聲問
“子楓在何處讓他來見本宮。”
見她壓住了小性子,宮女松了口氣,忙忙應了是,小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