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秋試探地小聲問“可是霍大人叫公主不高興了”
她想起她離開前,公主和霍大人的對話,臉色沉了沉,只能憑借自己的一知半解猜測
“公主當時和霍大人說的那番是何意他將公主當成旁人的替身了”
陳媛瞥了義憤填膺的盼秋一眼,有點不解她怎么這么敢想
“他敢將我當成旁人,我非將他皮扒了不可,還容得他現在這般”
話落,陳媛狠狠一怔。
她內心深處其實根本不覺得霍余有將她當成旁人嗎
盼秋猜錯了,一時吶吶的“那公主和奴婢說說,為何如此不開心,許是奴婢可以為公主開解一番呢”
宮殿中寂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盼秋才聽見公主的低聲
“父皇在時,世人皆道我是當朝唯一的公主,父皇寵我甚過皇子。”
這一點,世人皆知,盼秋不知為何公主會說起這個,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公主此時的情緒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恍惚,她不禁呼吸輕了些。
陳媛耷拉著眸眼“可我知道,這份寵愛不過是我偷來的罷了。”
“皇姐是父皇的第一個孩子,在皇姐誕生,足足三年,父皇膝下并無旁的子嗣,待皇姐,父皇才是如平常百姓家的父親,諄諄父愛皆數給了她。”
“后來,為了兩國之交,父皇不得不派皇姐去和親,皇姐慘死消息傳來時,父皇身為帝王,竟當場落淚。”
“那時我是父皇膝下唯一的公主,我知道,他是將對皇姐的寵愛和愧疚盡數轉移到了我身上,他有時在看我,又似乎不是在看我。”
盼秋噤聲。
而陳媛的話還在繼續
“母妃同樣如此,她自年少就心悅父皇,見父皇待我寵愛,就不斷對我好,將原本對皇兄的重視全部放在我身上,我年幼時在寒冬中身披薄紗,曾站在雪中數個時辰,只為替母妃爭寵。”
陳媛抬眸,視線飄乎地落在窗外,她很平靜地重復了那句話
“那時,世人皆說我是當朝唯一的公主,受盡寵愛,人人不可攀。”
盼秋適才不察,如今方覺這句話對于公主來說不過是諷刺,如今由她親自道出越添了分自嘲。
“唯有皇兄,他因我是他的皇妹,待我甚好,皇兄曾立志游遍九山萬河,可因我救他,他甚至為我放棄他的理想,我知曉,他最初只不過怕旁人登基后,會使我落得和皇姐同樣的下場,才會奮力相爭。”
盼秋不知說什么,她一直知道公主待圣上很好,甚至肯為其生為其死。
往日盼秋不知為何,可如今方才似乎明白了些許。
但盼秋依舊不解,這和霍大人有何關系
然后她就聽見公主淡淡地說“我原以為霍余也是如此。”
公主似乎很在意這件事,因為她又說了一遍
“我以為他和皇兄是一樣的。”
在盼秋無措不安的心疼中,陳媛只不過淡淡地輕扯了扯唇角
“可惜,并不是。”
“他只是另一個父皇罷了。”
那個人肯定結果慘烈,所以,霍余日日如作噩夢,在最初時,只能時刻盯著她才覺得安心。
許是霍余本沒有那么歡喜她,只是悔恨和遺憾不斷加注。
最后得見她,就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將一切情感都傾斜在她身上。
作者有話說
親戚來訪,疼得難受,夜里又失眠,我感覺我要涼涼了
今天來晚了半個小時,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