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只覺得渾身都在疼,一見霍余就渾身的疼,從心尖密密麻麻的疼似針扎般蔓延全身,因為她知道,霍余拼命趕回來的原因,可注定他要失望。
大津朝的軍隊不畏懼任何對手,他們唯一的顧忌就是她。
她甚至沒有給陸含清任何跟霍余交談的機會,親手將刀刃送上脖頸,讓霍余眼睜睜地看著她倒下,她只給了霍余一條路,他除了進攻,別無選擇。
她知道霍余在那一刻肯定恨毒了她,因為霍余抱著她,被推上斷頭臺時都未掉一滴眼淚的人,在那一刻哭得仿佛被拋棄的孩童一樣,他不斷地說
“公主你騙我”
她頂著他滿目的恨意,手都在抖,可無人會看出破綻,因為她渾身皆傷,無人會知曉她手抖的真實原因,她要將霍余逼到絕處,所以,她只能扯出一抹輕笑。
她告訴他,大津朝的皇帝必須是陳家的血脈。
她說,還他一個家人,問他可會開心
她親眼看著男人被她逼得雙眼通紅,她的話成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見他一頭青絲瞬間發白,讓她緊閉上眼睛,根本不敢看。
那剎那間,她根本分不清是開膛破肚疼,還是觸目驚心來得疼。
一夜的夢。
讓陳媛不知前因,不明后果,卻親身體驗了一番夢中她的遭遇,疼痛隨身。
她蜷縮在盼秋懷中,哽咽著說
“盼秋,我好疼”
盼秋頓時生了細細密密的心疼,恨不得替她受過。
她生了怒,連聲催促
“太醫呢”
與此同時,官道上一匹馬橫沖直撞,行人恐慌躲開,馬匹直接沖向皇宮,被禁軍拔刀攔下
“皇宮重地,不得喧嘩”
徐蚙一手持令牌,話中寒意逼人“霍余在何處”
公主府的令牌,在長安城可以說是堪比圣旨。
攔住他的禁軍面面相覷,拱手道
“大人正在面圣,請容我等通報一聲。”
徐蚙一指甲深陷手心,但皇宮重地,也不容他放肆。
御書房,陳儋正和大臣們商議有關北幽一事,霍余有些心不在焉的,陳儋覷了他一眼,剛欲說話,殿門就被推開,劉公公火急火燎地進來。
陳儋臉一冷“何事”
劉公公不敢耽擱
“回皇上,徐大人手持公主令牌,讓霍大人立刻回公主府。”
御書房內有人皺起眉,正在商議朝政大事,長公主忽然鬧這么一出,有些不成體統。
但無人敢亂說話。
霍余直接站起身,陳儋知曉小妹并非無的放矢的人,遂問
“出什么事了”
“奴才不知,只聽禁軍說,徐大人臉色嚴肅,仿佛恨不得直接擅闖皇宮,公主府適才還有人來請了太醫。”
只聽見太醫二字,霍余就立即疾步離開,甚至連告退一詞都未曾說。
但陳儋根本顧及不了這些,他一顆心沉了又沉
“備駕,朕要出宮”
公主府中亂成一團,霍余趕回來時,就見婢女不斷端著熱水,來來往往,盼春來回走動,時不時朝外眺望。
見到他們,像松了口氣,又很快緊繃起來。
徐蚙一三步做兩步上前“公主怎么樣了”
盼春跺腳“剛剛渾身冒虛汗地昏過去了太醫呢太醫沒有跟著你一起回來嗎”
聽見動靜,盼秋立刻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