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太尉霍余”
答案不出所料,可陸含清仍舊身子一頓。
那是霍余,霍家如今的掌權者,不過年僅二十四,就能到現在的高位,誰敢小瞧他
霍家男兒自幼就生存在邊城,代代為將,圣上派他去淮南,是何意
陸含清其實猜到了圣上的打算,但他卻不想承認。
然而,慶安的話還沒有說完“還有靖安長公主。”
陸含清倏然跨前一步,捏住慶安的肩膀,冷聲微沉
“你說什么”
慶安肩膀處被掐得很疼,但他從未見過公子這副表情,嚇得不敢表現出來,磕磕絆絆地將話又重復了一遍
“殿、殿前太尉和靖安長公主奉旨前往淮南。”
現在的陸含清還不知道圣上已經下旨從邊城調軍二十萬正在趕往渠霖關,而渠霖關也位屬于淮南。
此時的陳媛和霍余已經收到了圣旨,正準備趕往淮南。
圣上下令,命一萬禁軍隨行,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護公主周全。
誰都不知道淮南會不會發瘋,一旦公主落入淮南人手中,反而要挾長安,陳儋也不知自己會作何決定。
嶺安六十萬大軍,渠霖關亦是二十萬大軍集結,若還對付不了淮南,陳儋覺得霍余根本無需回來見他了。
公主鑾仗華貴,她府中的三百禁軍同樣隨行,就跟在鑾仗左右。
霍余騎馬在前,圣上親自領百官送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皇城。
一出皇城,陳媛就掀開珠簾,她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高聳的城墻,夢中,她于城墻上跌落,而如今,她不會讓任何人侵犯這座城池
霍余的馬漸漸落后,直到和鑾仗平行,陳媛不緊不慢地輕挑眉
“怎么了”
霍余從懷中掏出一個熱乎的紙包,陳媛不明所以地接過,被燙得輕“嘶”了一聲,她細眉輕蹙地伸手摸了下霍余藏紙包的位置,仍是滾熱的。
她臉色有些不好“這么燙,你就直接貼身而放”
被公主訓了,但霍余眼中卻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他低眸輕聲說
“我皮糙肉厚,無妨。”
陳媛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世家公子矜貴,他那一身肌膚冷白細膩,讓女子都羨慕幾分,哪有他說的什么皮糙肉厚
陳媛打開紙包,里面是兩個熱騰騰的包子。
她一怔,記憶稍有些回攏,那日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被霍余帶著一同去早朝,途中,霍余也給她買了同樣的包子。
霍余的低聲傳來“公主今日用膳時只吃了兩口,近傍晚隊伍才會歇下,公主先墊墊。”
聞言,盼秋無聲地瞥過來一眼。
陳媛垂首失笑,她早膳用得不多,盼秋自看在眼中,特意待了很多糕點,必然不會委屈了她。
紙包很熱,透過相貼的手心似傳到心底,一股暖流,讓陳媛什么都沒說,捧著一個包子,輕輕咬了一口,確定是長輿街頭的那家包子。
她托腮好奇“你不是說,他們家的包子每日都會早早賣完嗎”
霍余耳根子發紅
“我使了銀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銀子到位,那家人自不會介意多做一屜包子。
陳媛笑得眸眼稍彎,將另一個包子遞給他,見霍余不解的接過,她才解釋“我吃不完。”
這家的包子很大,一個,就夠她吃得很飽了。
霍余沒有多說,行軍中,也沒有時間給他細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