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乎得要命
就是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公主身邊讓那些覬覦公主的人有多遠滾多遠
可不論霍余在心中如何碎碎念,明面上卻不敢逼公主一句。
營帳中倏然安靜下來。
陳媛覷了眼霍余,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覺得霍余有些許的可憐。
夢中和她廝混了那么多年,都不得名分。
不知過了多久,營帳中響起女子含糊的聲音
“倒也不是不行”
霍余倏然抬頭,他眼睛在這一刻亮得有些灼人,他似想說些什么,又怕說錯什么,半晌,才說“那公主要我做什么”
話落,陳媛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要他做什么
搞得好像似個交易一樣。
陳媛才不承認她是對霍余心軟了,她只是想起夢中的那個孩子,若她不和霍余成親,那么那個孩子的身份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
陳媛心中暗暗地想,霍余就是父憑子貴,這樣一想,才叫她心中莫名的澀意和不自在稍稍消除了些。
頂著霍余灼亮的視線,陳媛移開視線,輕哼了聲
“等你能夠平安回到長安,向皇兄請旨再說吧。”
霍余心知肚明,得她首肯,圣上那邊就并無什么難度。
他埋在公主脖頸間,低笑出聲,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讓陳媛輕輕打了個顫,不由得伸手推了推他,羞惱低聲“放肆。”
霍余細細的吻落在她額頭、臉頰、粉唇、甚至脖頸處,帶著溫熱的呼吸,陳媛眼瞼輕顫了顫,雙手無力地攀在霍余脖頸上,她聽見霍余低聲說
“待我回來,公主可否再給我一截青絲”
陳媛有些納悶“你要那作甚”
霍余輕撫她臉頰,在她耳畔低聲說了一句話,陳媛一怔,側頭看去,二人青絲交纏在一起,似乎密不可分。
適才霍余說的話,她幾乎都聽不清。
可“結發”二字卻似乎被霍余釘在了她腦海中,久久不散。
翌日,霍余帶三千人離開,陳媛親自送行,遙遙地看見霍余走遠。
她在想,夢中的她在那時是否也曾這樣親自送過霍余遠行
未曾親自經歷,很難體會陳媛此時的心情。
她和霍余相處時間才短短不到一年,其中推心置腹也不過月余罷了,她尚覺些許苦悶,那夢中的她呢
五年相伴,朝夕共處。
不論前世今生,她只知道,以先帝和皇兄對霍余的夸贊,可以讓霍余給她帶回一個滿意的結果,所以,她一步步將霍余推向戰場,她強行忽略了戰場的刀光劍影,和霍余自身的意愿。
陳媛輕輕撫著手腕上的紅繩。
可不論她心中如何想,她都只是目送霍余離開,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見,陳媛沒有一絲停留,轉身就回了營帳。
和長安城繁華相比較,邊關豪邁蕭瑟,卻也顯得無聊了些許。
明明公主和平日中并無不同,但徐蚙一卻總覺得公主情緒似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低落,他稍有遲疑,頓了頓,轉身離開。
午后,陳媛剛用過膳,就見徐蚙一踏進來,經過這段時間,她早就收拾好了那些悲秋傷春的情緒。
陳媛輕挑了挑眉梢,有些好奇
“你去哪兒了適才一回到營帳,就不見你人影。”
她的視線在徐蚙一手上稍有些停頓。
徐蚙一朝她看去,眼中有些困惑。
半晌,他才說“我去了軍營北邊的林子,捉了幾條魚。”
他記得公主曾說過懷念他烤的魚,適才察覺公主情緒不佳,他就特意去北邊林子轉了轉,林中當真有河,他烤了幾條魚就立即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