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銘驚悚“你寫話本,盯著爺看作甚”
蕭果看了他一眼,似不解他為什么震驚,把手中的冊子給梓銘看,最外冊寫了幾個大字長公主的小嬌夫。
梓銘目瞪口呆。
小、小嬌夫是說他家爺
震驚中,蕭果又寫了幾筆,才道“寫前人不敢寫之事,才能揚名于世。”
梓銘無話可說,他只覺得蕭果真不怕死。
沒瞧見那些寫話本故事的人,只敢寫一些官家女子,誰敢編排當今皇室頂天寫一個前朝公主,就已經很膽大妄為了。
甚至寫了這些書的,都不敢暴露真實姓名。
可梓銘適才看見了,蕭果那個小冊子上,落款就兩個大字蕭果。
他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寫了這個東西。
梓銘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下意識地離蕭果遠了些,心累道“要不你停筆,要不你日后離我遠一點。”
蕭果很困惑很茫然,選了個折中的法子
“等我寫完,再來找你。”
梓銘動了動嘴唇,我怕被爺看見這個話本后,你就回不來了。
霍余不知這些事,也不知蕭果居然這么大膽,敢將他寫進話本中,他回殿梳洗了一番,換了身干凈的衣裳,才趕去摘月樓。
摘月樓很高,是公主府中最適合賞月的地方,同樣的,這里是處尋歡作樂的地方,霍余趕來時,就見伶人撫琴作舞,腳踝系著鈴鐺,靈動嫵媚。
而公主倚坐在榻上,托腮抬眸,好整以暇地欣賞著。
霍余腳步一頓,他無數次慶幸公主是個女子,否則,就憑她這性子,三宮六院恐都不夠她放的。
就在霍余腹誹時,忽然聽見公主軟趴趴的一聲抱怨
“你怎么這么慢才回來啊”
似她等了很久,剎那間,霍余回神,心軟得一塌糊涂。
他根本不看那些伶人一眼,快步走近,這一路走來,他早就想到了今日是何日子,公主記得,且耐心等著他,霍余就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生辰禮物了。
然而,等他聽見公主說
“你素來不喜熱鬧,我就未曾喧嘩,只在府中替你慶生。”
“可生辰嘛,總要熱熱鬧鬧的才好。”
她每說一句話,霍余心尖就輕顫一下,無人能體會,此時此刻,比琴聲更好聽的,就是公主側頭不緊不慢吐出的軟言軟語。
沒有很鄭重,卻處處考慮到了他。
陳媛見他眉眼散開的笑意溫柔,覺得他好生沒有出息,這么簡陋的的生辰宴,也值得他這么高興
可是,陳媛卻也情不自禁地眉眼含笑,她推了個錦盒給霍余,才有些吶吶
“生辰禮。”
霍余察覺到她的異樣,有些不解,覷了她一眼,才要去打開錦盒,然而剛拿起來,就被公主攔住,只見公主耳垂灼紅,眼神飄閃地說
“看歸看,可哪怕不好看,你也得日日帶著。”
霍余越發生了好奇,拿開公主的手,打開了錦盒,錦盒很長,里面平擺著一條腰帶和一個香囊,腰帶玄青色打底,邊上是金絲線,繡著云紋,針腳細密,哪怕是霍余來看,這條腰帶也挑不出什么問題。
不如府中繡娘做的華美精致,樣式簡單,搭色卻很好。
香囊底端繡著個“余”字,一直散著淡淡的梅香,許是浸泡了很久,才會如此,公主偏愛紅梅,他因公主也格外喜愛紅梅。
這一件件的生辰禮,許不是頂好精致,卻都足夠用心,狠狠地撞在了霍余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