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水心卻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幽閉空間之中,耳邊沒有流動的風聲,更沒有人交談的聲音,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就仿佛,這個世界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水心深吸一口氣。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與其在這里等著兇手找上門來,還不如出去一探究竟。
水心拿出長鞭,慢慢的挪到門口。
正如她所想的那般,走廊里沒有一個人,暖黃色的陽光透過郁郁蔥蔥的樹木,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駁樹影,樹影孤寂,猶如此刻的她。
水心握著長鞭,正準備離開這里,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葉嵐溪一直都在小心的注意著周圍的動向,但直至她出來的那一刻,都沒什么異常情況發生,可還沒等她松一口氣,卻忽然發現掛在自己腰間的麻繩無力的垂在地面上。
連接著水心腰部的繩索斷了。辦公室里也不見水心的身影,她也和羅然以及宋絨絨一樣,人間蒸發了。
木寒看著那根斷裂的麻繩,臉上的驚恐之色難以掩蓋,接二連三的失蹤事件讓他本來就緊繃的心弦徹底斷裂。他蹲下身子,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喃喃自語道“又失蹤了一個,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了”
葉嵐溪此刻的心情也非常沉重。
這根繩索直接與她相連,但她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異動。如果水心不是兇手的話,那只能說明,這兇手的手段極其高明,水心根本沒得及發出異常信號,就遇害了。
她太大意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兇手會那么急,那么燥,才剛進去沒多久,宋絨絨就失蹤了,接著又是羅然和水心,兇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讓他們全都詭異的失蹤了。
而她到現在卻還沒能掌握屬于對方的半點信息,雖然剩余的時間還算充裕,可她已經感到萬分緊迫了。
見葉嵐溪臉色不太好,柏明昱走上前來關切的問道“姐姐你沒事吧。”
葉嵐溪搖了搖頭,握著那截斷裂的繩索低聲道“又失蹤了一個,我離她最近,但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柏明昱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溫和的說道“姐姐,這不是你的問題,不要因此而感到難過,能做的你都已經做了。再說失蹤并不代表死亡,如果我們動作夠快的話,還能把他們救回來。”
對啊,失蹤并不代表死亡。
這番猶如醍醐灌頂,一下把葉嵐溪點醒。
無論是她還是其他幾位玩家都幾乎默認了失蹤的三人是遭受了兇手的襲擊,但他們也只是失蹤了而已,現場并沒有留下半點血跡,兇手應該只是把他們擄走了。
思及至此,葉嵐溪的心情稍稍好了幾分。
木寒的眼中也燃起了幾分希冀的火焰,他慢慢的站起身子,臉上的驚恐神色也隨之褪去。
見他恢復狀態,葉嵐溪說道“走吧,我們去保健室。”
按照學校傳統的布局,保健室應該是位于一樓。
保健室地方狹窄,堪堪容納了一個單人病床和一張寫字桌,又擠進來了三個人,空間就變得格外擁堵,他們幾乎是一轉身,就能臉對臉的打照面。
葉嵐溪翻找線索的時候一直都很小心,但在這種環境下,再怎么小心,出現意外也只是時間問題,她踮起腳尖,好容易拿到放置書架上的工具書,可一轉過身,就對上了柏明昱驚慌失措的表情,他似乎被嚇了一跳,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卻忘了自己身后就是病床,柏明昱一頭栽倒在床上,因為身上纏著麻繩的緣故,他把葉嵐溪也帶倒了。
“哎呦。”葉嵐溪跟他一起摔在床上,鼻尖撞在他硬挺堅實的胸膛上,酸澀感瞬間涌上鼻腔,眼淚也跟著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