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語氣輕快,不像是在討論如何殺人,更像是在討論今晚到底要做什么菜。
聽到他們的討論,劉希只覺頭皮發麻,他猛地抬起頭來,用堅硬的顱骨撞碎羅然的鼻骨,頭暈目眩感接踵而至,劉希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而還沒等他跑到樓梯口,木寒就已經撲上來,將他再次按倒在地上。
羅然一手捏著長柄斧,一手捂著自己鮮血橫流的鼻子,聲音沙啞道“第一下,必須要我先來”
說罷,他獰笑著舉起手中的長柄斧。
“啊啊啊啊啊”劉希的慘叫聲完全了蓋過骨骼碎裂的聲響,他疼的渾身都在發顫,冷汗打濕了他身上的校服,順著他的脊背不斷的往下流淌著。
但還沒等他徹底適應,水心猶如惡魔般的聲音自頭頂上方響起“第二下輪到我了”
“砰”這次劉希被砍斷了右腿。
他沒有叫,不是因為不想叫,而是木寒和宋絨絨不知在何時走到了他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臉頰,他被迫張開嘴巴,舌頭因此而被木寒捏住,而宋絨絨則是拿出一把雪亮的水果刀,獰笑著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淚水已經爬滿了劉希的臉頰,他艱難的祈求道“求你們不要”
宋絨絨語氣輕快道“做、夢。”
手起刀落之間,一條猩紅色的舌頭伴隨著噴涌而出的鮮血落在地面上,像是案板上掙扎的游魚,跳動了幾下之后便徹底失去聲息。
失去舌頭之后,劉希又被剜掉了雙眼,割掉了耳朵,但他一直都沒有死,精神還處于高度清醒的狀態之中,他終于能夠明白為何人彘會被稱之為最殘忍的酷刑,因為這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感覺才是最為痛苦的。
隨著血液逐漸流逝,劉希感覺自己身體的溫度正在逐漸下降。
終于要死了嗎
臨死前的一刻,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在會議室的時候。劉希經歷了一次記憶回溯。
那段記憶是屬于杜德偉的,劉希也因此知道了洛悠然被霸凌的幕后黑手。
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學委杜德偉策劃的,撕毀書本、一桶從天而降的鐵釘、藏在課桌中的嬰兒娃娃,以及在沒有麻醉和消毒的情況下,幫洛悠然取出那個還未成型的胎兒。
而在之前,劉希又看到了杜德偉被警方逮捕的一幕。也就是說,他所扮演的這個角色才是真正的兇手。
劉希一直以來都在努力隱藏自己的身份,甚至想要把嫌疑全部推到羅然身上。但顯然他失敗了,而且代價十分慘烈。
劉希感覺自己的神智開始變得飄忽起來了,但他并沒有立即死亡,而是又經歷了一次記憶回溯。
劉希發現自己站在一條寬敞明亮的走廊上,正站在高二一班的門口,門前的玻璃倒映出一個半透明的身影,半長的黑色短發,蒼白陰郁的面容,正是杜德偉。
“今晚八點,高二一班教室不見不散。”他低頭看了眼看手機上的訊息,發件人的位置上赫然寫著洛悠然三個字。
“到了。”杜德偉仰起頭看著高二一班的門口,嘴角勾出一道猙獰詭異的笑容。
現在是七點,教室里空無一人。
杜德偉走了進去,發現講臺上擺放著各種滲人的刑具,石塊、砍刀、電鋸、老虎鉗共有六種。
“想要嚇唬我”
杜德偉不屑的嗤笑一聲,然后躲進了放置情清潔用具的柜子。
他想看看洛悠然到底要耍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