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只眼珠深深地嵌入血肉之中,周圍的血管與肉筋猶如生長于血肉之中的藤蔓,將這八只眼球纏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束縛之力也在逐漸減弱,葉嵐溪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八只眼珠子從血肉泥潭之中慢慢地鉆了出來。
重獲自由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似是忽然遇到了心儀可口的獵物,八只眼睛一同看向葉嵐溪的方向。
“跑”湯婆婆的提醒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在被這詭異眼珠盯上的那一刻,葉嵐溪驚恐地發現她無法挪動身軀了,身體好像被一只粗壯的蟒蛇纏住了一般,藏匿于胸口的氧氣正在一點點地抽出她的身體,葉嵐溪的臉迅速漲紅,死亡的感覺正在逐步向她逼近。
“托亞”湯婆婆大喝。
托亞這才如夢初醒,他艱難地拽著葉嵐溪地手臂,但她的雙腿就如同盤根錯節的老樹一般,扎根在地上,根本無法挪移半分。
“葉嵐溪”托亞試圖依靠言語的力量喚醒葉嵐溪的神智,但此刻的葉嵐溪卻因為那八只詭異眼珠的影響,從而陷入了空洞迷茫的狀態之中。
恍然之間,葉嵐溪感覺自己好像又一次看到了母神的身影。
但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她眼前的畫面已經變了。
這是一個看上去極為溫馨的場景,最中央但桌子上擺著一個插有生日蠟燭的奶油蛋糕,明亮的燭火隨著微風吹拂明明滅滅,映得周圍墻壁掛著一連串的彩色氣球更顯輝煌。
“小溪,今天是你的19歲生日,許個愿望吧。”
一道陌生的聲音自葉嵐溪的耳畔響起,她轉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
她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卷發,隨著火光搖曳,長發蕩出細碎但卻明亮的光斑。一張秀美絕倫的鵝蛋臉,上面鑲嵌著一對猶如寶石般的蔚藍色眼瞳,那雙漂亮但眼中僅倒映出屬于她一個人的身影,就仿佛她是她的全世界一般。
安瑤要比照片上還要生動美麗,笑起來的時候,唇邊還會蕩開兩個柔和的酒窩。
“媽媽”在這一刻,葉嵐溪終于能將自己日思夜想的這個詞匯光明正大的說出口,葉嵐溪環抱著她柔軟的纖腰,語氣哽咽道“我很想你。”
安瑤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長發,語氣柔和道“我也很想你啊,小溪。”
“好啦,先吃蛋糕吧。不然蠟燭都要燒盡了。”這道聲音極其爽朗,來自于她的父親葉君明。
安瑤握著葉嵐溪的一只手,領著她坐在桌子旁邊。
而她高大帥氣的爸爸,此刻正穿著一件與自身形象極其不符的卡通小黃鴨圍裙,他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握著鍋鏟,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煙火氣。
“菜來嘍”葉君明將餐盤放置在桌子上。
“小壽星,你該許愿了。”安瑤微笑著看著她的面容。
葉嵐溪閉上眼睛,虔誠地許愿“我希望我們一家三口能像是現在這樣,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傻瓜,愿望說出來就不靈啊。”安瑤無奈地撫摸著她的長發。
“我知道啊。”葉嵐溪的語氣褪去了幾分激動和喜悅,取而代之的猶如實質的冷意。
安瑤臉上表情一僵“小溪,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葉嵐溪輕輕推開這具令她無比眷戀的身軀,冷聲說道“因為這不是現實啊,好了,我沒心情陪你繼續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