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連批發也不知道。
看來有錢人的世界,和平民的世界,是真的不一樣的。
“白蓮花是用來形容看起來出淤泥而不染,很純潔清純,但其實內心陰暗,裝純潔裝清高的人。”司雪梨給他解釋。
她平常喜歡看電視劇,對這些詞還是挺熟悉的。
莊臣聽了解釋后,一雙濃眉蹙起,隨即腳步停下。
司雪梨跟著停下“怎么了”
“你為什么要這樣形容自己”莊臣覺得不可思議。
竟然會有人問別人,自己像不像白
白蓮花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詞。
“我”司雪梨一緊張,十指就開始無意絞,她只是習慣了。
這種習慣,是司家人帶給她的。
在她還不清楚白蓮花的真實含義時,司家人已經把這個詞套在她身上。
她以前幫生理期的女同學打水,司依依會說她是白蓮花;
她以前攙扶體育課受傷的男同學去醫務室,司依依會說她是白蓮花;
她以前被司晨和司依依合計拋下,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通常都會對長輩撒謊說她們一起玩的很開心,司依依會說她是白蓮花;
她以前被司爺綁到那個男人的房間里,每次天亮出去后都會哭,司晨撞見,會說她是白蓮花。
說她本來就不干凈,有什么可哭的。
司雪梨真的很不懂,她哪里不干凈了
她憑著良心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好事,而司晨和司依依呢,不出手就算,張開嘴就說她是白蓮花,這樣的她們,又有多干凈
想起往事,司雪梨指尖無意加大力道,掐的肉都疼了。
“雪梨。”莊臣防止她傷害自己,抬手搭在她雙手之上,阻止她類似于自虐的行為。
如果說以往只是覺得她周身被一種淡淡的哀傷籠罩,那么這一刻,他是看清了她的哀傷。
她的一雙眼睛里,蘊藏著極多沉重的往事。
他真的好想問問,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亦真想,替她出口惡氣。
只要是欺負過她的人,他都要他們不得好死。
司雪梨回過神,見莊臣竟然握著她的手,她下意識想甩開“沒事,我沒事。”
不過莊臣更快一步,反手將她的手握住,不讓她甩掉。
雖然她并沒有明說,但莊臣從她的神情已經聯想到,她一定因為心善而受過不少的苦。
“善良是很難得的品質。”莊臣說。
“是嗎”
換作以前,司雪梨一定堅信,可現在
哎。
總的來說,她是有了陰影。
每回做了什么事,司晨和司依依的嘲諷聲就會在耳邊響起。
不過現在好多了,有了小寶之后,她生活還是被快樂占據多數。
只是偶爾才會想起過去不愉快的片段。
莊臣抬手,搭在她腦袋上,女孩子柔柔的長發蹭在他掌心,令他心底跟著柔軟“雪梨,你真的不知道該讓我說什么好。”
他的聲音,是罕見的無奈,溫柔,與憐愛。
在司家初見她那一刻,就有熟悉的心悸將他籠罩,經過一番相處下來,憐愛逐漸加重。
見她還是個年輕的小女生,卻早早就肩負起做母親的責任,心底便忍不住想對她好點,再好一點。
而且她明明受過世間很多傷害,但卻能把小寶教的出色懂事優秀,知世故而不世故,僅這一點,她就比許多人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