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坐標未知、所屬不明的陰暗大廳中,一張環形的會議圓桌邊上布置著六個座位,而其中五個已經有人坐著了。
唔,說‘坐著’其實不太正確。事實上,真正在現場的只有主位上的西裝老人——與西裝老人那慘白慘白的膚色所相對的是他那嘴角處暴露出來的壓抑不住的興奮,畢竟他不久前才達成了某個目的。不過,這不是重點。說回會議桌邊的另外四人,他們都是以全息投影通訊的方式出席這場即將開始的會議。換句話說,他們本人都在地球上某個離這里不知道有多遠的角落,來的只是他們的‘投影’。
沒錯,這場會議是實時進行的。
如果以主位的西裝老人作為正北方的話,西北方向的座位上,連帶著投影過來背景的是一處東方式的房榻布置。一個中式山水屏風前方,是一張放有茶具以及熱騰騰茶液的矮幾。值得一提的是,在這樣的布置下坐著的并不是黃種人,而是一名高大的阿拉伯男子。他看上去大概四五十歲,雙眼深邃,眼眸內是死水一般的靜寂。不過對他有所了解的人,都會知道他是一個披著儒雅外衣的偏激狂、屠夫。
對了,他叫拉爾斯·艾爾·古爾,又稱雷霄古,一個以推倒現代社會、以他理想中的方式重建世界的大型隱藏組織的首領。
雷霄古的斜對面,東北方向上那位是‘老熟人’了——億萬富翁、商業大亨、慈善家、發明家、戰略家,還有超級反派,萊克斯·盧瑟。這位正在保釋候審階段的陰謀家身處大都會的一個空手道道場內,閉著眼就像是某個正在感悟什么信仰者。
西南方向,出現在投影背景中的是一處有點像是博物館的地方。明亮的射燈燈光之下,一個個展覽櫥窗內放著一件件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有歷史感的物件。其中不乏一些來頭比較大的,比如漢謨拉比法典石碑、克利奧帕特拉七世(埃及艷后)的王冠、莫扎特的手稿、達·芬奇的密碼筒等等。事實上,這是個私人收藏室。考慮到主人的身份,一個活了五萬年、在歷史長河中扮演過很多角色的老怪物,‘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懷疑這些藏品是偽造的。
比起茶居、道場和博物館,正南方座位上的那位就特別了。那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幾接近四十歲的白人男子,高大的身材加上那張英俊的臉,這是他玩世不恭的底氣。投影中伴隨他一起出現的是一個很大的臥室,他本人就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懶洋洋地半瞇著眼,不時帶著玩味的笑意看另外幾人一眼。
說起來,這最后一人的那張臉,有著比上面的萊克斯·盧瑟還要高——而且是高得多——的見報率。哪怕是在隔壁城市、并不算是自家‘地盤’的大都會,但凡有13-53歲的女人見到他,都起碼有75%以上的概率能喊出那個似乎帶有某種魔力的名字: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韋恩,哥譚首富、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在這之外,他還以另一個身份,守護著整個哥譚。不過,眼下布魯斯·韋恩的表現,可能跟某些人想象的不太一樣。
“野人先生,你是知道要開會了所以特地選了你的收藏室作為背景吧?大伙看啊,汪達爾·薩維奇又在用這種隱晦的方式提醒我們他活了好幾萬年的事實。或許他見過我們的某代高祖,甚至可能本人就是其中一個的高祖呢!”
這里的“野人”,英文音譯正是“薩維奇”。當然,這是用英語說出來的,聽上去其實沒有區別,但所有人都能聽出這里韋恩的一語雙關。
對于自己成了某個冷笑話的主角,汪達爾·薩維奇并不介意。他用那充滿磁性的男中音回道:“韋恩先生,如果我是你的高祖,我會很榮幸的。”
大概是覺得沒趣,布魯斯·韋恩撇了撇嘴,轉向圓桌上的另一人:“盧瑟,哇噢,你在你那空蕩蕩的家里。所以你第N+1次針對超人的陰謀失敗反過來被超人指證入獄的案子結束了?恭喜啊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