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并沒有錯過這樣的細節。他咂了咂嘴,看似是因為男性黑袍人沒有對自己動手而可惜,就跟一旦動手他就絕對能虐對方一把似的,也是很強硬了。
“那么,你們兩個,其中一個是超人類對吧。我來猜猜,是你嗎?”這么說著,中校看向女性黑袍人。不過沒等女性黑袍人回應——也可能是他覺得對方肯定不會回應,他又故作姿態地乜了男性黑袍人一眼:“還是說,另一個娘們(pus*y)?”
毫無疑問,這么一句挑釁的力度可比剛剛的審視強多了。一般的大男人被罵做‘pus*y’,都肯定會勃然大怒,立即跟對方干架一場。有那么一霎那,旁觀者們都以為那位男性黑袍人要動手了,沒想到,他竟然忍了下來。
基本實錘了,這對黑袍人之間存在上下級關系,而且女的才是上級。
對面那位中校又咂了咂嘴。
“你們知道嗎,半年前綠箭說過的一段話其實是很正確的。超人類都是威脅,都是禍害。”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忽而越過眼前的這對黑袍人,對著他們后方的一眾黑幫。“那么,這個就是你們的打算?你們找了,不,投靠了一個超人類勢力,就讓你們覺得有能耐與軍隊叫板了?哼,你們很快就會知道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我馬上就確保你們意識到這一點……”
到這里,中校的宣告還沒說完——
“我很抱歉,中校,你似乎說錯了幾點。”是那位金發貌美的女黑袍人,她依然是禮節性地微笑著。“第一,這里不存在投靠不投靠一說。我們與這些,唔,社會人士,是合作伙伴的關系。”她欠了欠身,對著那些黑幫分子們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回過來面對那名中校。“第二,我們沒準備跟軍隊叫板,只是計劃將將你們趕出星城而已。”說到這里,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隨后變得似乎更真實了些:“最后,第三,這其實是第二點的補充——據我們所知,你們并不能代表軍隊。”
中校忽然繃緊身體,背在身后的雙手猛地向前揮出,左右各一把手槍向著女黑袍人連射。女黑袍人這番話的前面大半部分,什么第一第二點,中校都能不在意,可是這最后一句,顯然是意有所指啊。于是,為了確保事態不超出控制范圍,他果斷暴起發動襲擊。克服后挫力帶來強悍沖擊力,強悍沖擊力在物體質量沒有太大變化的情況下就代表著強悍的速度。中校很有自信,他在這個距離進行的連射,哪怕對方再次用出那種旋風的能力,也決計討不了好。甚至有可能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還沒來得及發動超能力呢,就流著血倒下……了……
嗯?
左右手兩把槍,兩梭子彈都打光了,那個女人依然站在那里,臉上依然掛著那副虛偽的微笑——好吧,這個女人不是之前釋放旋風將子彈榴彈炮彈卷上天的那位,她本身有著某種不怕子彈的超能力……道理中校都懂,可是,子彈打在女人身上時那股在子彈出膛聲音的掩蓋下輕得幾不可聞的清脆‘叮叮’聲又是怎么回事?!
中校是沒機會、也沒時間找出答案了。幾乎就在他向著女黑袍人打出第一顆子彈的瞬間,被他定義為次輪目標的男性黑袍人就開始動了。一股細小到跟粉筆差不多的旋風出現在男性黑袍人的左手掌心,并逐漸增大。與此同時,這個大大的小旋風還脫離了男性黑袍人的手掌,來到中校的腳下,將剛將彈匣打空的他卷了上天。
這就像是某個約定好的信號。沒等中校因那個已經開始消散的旋風而升到最高點,男性黑袍人就將肩上扛著的白金絲雀放到地上,然后一左一右雙手又各弄出一道旋風,率先向海軍陸戰小隊那邊發動攻擊。這一回,女黑袍人并沒有阻止,而是繼續保持著微笑,同時很自然很隨意地往后退去。見兩人這么動了,黑幫們也反應過來,加入到攻擊海軍陸戰小隊那邊的行列。這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這一點,在那輛威風凜凜的坦克被一個更大的旋風卷上天的那一刻就確定下來了。最后,那輛坦克就砸在中校那已經摔得血肉模糊了的尸體上,宣告了戰斗的結束。
同時也是戰爭的開始。
“可以開始了,合作伙伴們。”依然是女黑袍人,卻不再是禮貌性的微笑了,而是激動的演講、動員。“回你們的地盤去,召集你們的人手,按照計劃,出發。等到太陽升起,市民們會發現,星城已經是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