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四下無人,蕭一鶴躁動又不耐的扯了扯領結。
“你想告訴我什么”
林悠悠半晌沒有說話,她眼尾泛紅,神情復雜無比,雙目中凝著水汽。眼眸深處是一股讓人無法解析的情緒。
“你,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
蕭一鶴被她的反問弄的愣住了。
良久,他輕輕嗤笑一聲“我為何要知道你是誰”
他的話語和情態實在太過傷人,林悠悠忍不住哭了起來。晶瑩剔透的淚珠瞬間滾落,再出口的話語也帶上了一股沙啞的傷懷。
“你不知道我是誰,可我卻知道你是誰。我注視了你將近一年,我親眼目睹你對姜明珠千嬌百寵。不管她是如何刁蠻任性,你都不在乎。你急她所急,想她所想,你的人生全是圍著她轉的。便是別人對你再情深義重,你也不會發現的。對于你來說,姜明珠是天上的云,其他所有的女人便是地上的泥土,你從不會去在意的。”
林悠悠越說越傷心,本以為,到了這個異世界,以前所有的暗戀酸澀她都可以放下了的。可是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怎么可能放下呢那是讓她一眼萬年的少年郎啊多少次的午夜夢回,她帶著深深的酸澀入睡,夢中幻像自己成為了姜明珠,渴盼他可以像寵溺姜明珠一樣寵溺自己。哪怕知道不可能,也無法收回放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就像聽過的那樣,情竇初開之時,真的不能愛上太驚艷的人。
因為太苦了
林悠悠在這里兀自傷心,蕭一鶴卻是反應過來了。
他驚疑又厭惡的看著蹲在地上的林悠悠,出口的話語中是濃烈的恨意和厭惡。
“是你你是將明珠從懸崖上拽下去的那個女人”
“我”林悠悠抬頭,目光茫然又可憐。
可蕭一鶴卻沒有絲毫觸動,他現在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蕭一鶴彎腰將林悠悠拽了起來,他雙目通紅,眸中醞釀著深沉的惡意“你怎么敢若不是你,明珠也不會來到這個扭曲的世界,我也不會失去她。”
“可我”林悠悠唇角囁嚅,“我,我只不過是喜歡你罷了。”說到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喜歡”蕭一鶴冷笑,“這兩個字你不配。對我來說,你就仿佛一坨黏上就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樣,又惡心又無用。你真該慶幸我心中還存在良知,不然,我只怕已經親手將你掐死在這里了。”
他話中的恨意是那么的真切,林悠悠一時被嚇住了,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呵”蕭一鶴一把甩開林悠悠的手,轉身大步離開了這里。
只留下林悠悠一人,可憐又無措的站在原地。
“我,真的那么讓你惡心嗎可明明我已經成為貴女了啊我現在跟姜明珠是一樣的啊”
宴會上,明珠心頭越來越煩躁,不客氣的推開纏著她的男人后,一個人偷偷去了天臺。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她心頭煩躁難安,總覺得仿佛要發生什么事情似的,沒來由的一陣鼓噪。
說實話,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仿佛花團錦簇,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她是所謂的貴女,便是男人仿佛都成了她手中的玩物,她掌握著他們的喜怒哀樂和生死。可明珠知道,不是這樣的。
她這些所謂的特權全都是在當權者若容忍的范圍之內的,這些都是當權者賦予給她的。一但她踩到了他們的底線,他們輕易就可以收回這種特權。
再加上明珠沒有記憶,所以哪怕她自己說服自己妥協于這種當權者的權利游戲,渾渾噩噩的過一天算一天,她也終究騙不過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