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媽媽顧爸爸不問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
他們年紀大了,想得開,兒孫自有兒孫福,老一輩管不了太多。
晚上,一家人吃了飯,顧雋就回了自己房間。
忽然,他手機響了。
是顧恬發來的短信“哥,你來我房間。”
顧雋不管。
過了會兒,他又收到一條“哥,就一下。”
一條又一條信息,顧雋最后還是去了。
他走到顧恬的房門口,推開。
里面的顧恬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把顧雋驚了個目瞪口呆。
“哥,”顧恬捏著嗓子說“我記得小時候,我穿了小姑娘的衣服,你就不罵我了。”
“現在也別生氣了行嗎”
甜甜穿了條碎花的長裙子,給自己化了個拙劣的妝容。
小時候的女裝甜甜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但是現在身高一米八的女裝甜甜就有些辣眼睛了。
顧雋被他丑得心直抽抽,緩了片刻,顧雋終于捋順了氣“荒唐像個什么樣子”
顧恬松了口氣,他哥愿意說話了就行。
兄弟兩個坐在陽臺上聊天。
不過,在聊天之前,顧雋讓他給自己清理了一下,太丑了,多看一眼都折壽。
顧雋心平氣和“我和她不可能。”
顧恬問“為什么啊”
客觀來說,山山是個很好的女孩,性格很好。
顧雋不知道怎么說,但是再次堅定重申“我和她不可能。”
“她就是個小孩,怎么可能”
顧恬看出來他哥現在不愿意談這事,他就沒繼續問。只是小心翼翼確認了一下“哥,你不怪我了吧”
顧雋心平氣和“不怪。”
但是第二天,顧雋就給鄭乒乒打了個電話,算是問候長輩,但話里不經意提起來小時候顧恬就喜歡鄭好。有次出去玩,明明他們說過她不能吃涼的,顧恬還偷偷給她買。
電話里,鄭乒乒很明顯地氣憤起來,鄭好當街拉肚子那事一直是她心里的小疙瘩,總算找到罪魁禍首了。
顧雋心滿意足。
我不痛快,你也別痛快。
在顧恬挨丈母娘罵的時候,顧雋又回了公司。
也許是徹底傷了心,山山此后再也沒有和他聯系過。
顧恬哄好了丈母娘,身心俱疲,覺得兩邊為難。
他給他哥打電話時,有時候也會謹慎地提到一句,說山山現在不再混日子了,開始工作了。
她沒靠家里,從基層做起,現在有些樣子。
顧雋安了心,那就好。
沒因為傷了心墮落,卻開始努力了,是個好事。
也許以后就想明白了,找個同齡的愛她的小男孩。
只是,顧雋的辦公室里還堆著一些小禮物。
都是之前山山郵來的,他沒扔,但也沒打開過。
現在沒事了,心情也平穩了,他也就打開看看,之后全都處理掉。
在一個午后,顧雋一個個拆開禮物。
第一個,是她織的圍巾,挺丑的。上面的紙條寫著,她大學時看室友給男朋友織圍巾,她也給顧雋織了一個,但是一直沒好意思送。
下一個花里胡哨的。她去海邊撿的貝殼,涂了顏色,拼了一幅畫,還是很丑,顧雋沒認出來,但是紙條上說,拼出來的是顧雋。
還有她自己燒鑄的杯子,她手工縫制的鞋
她寫了信,語氣單純又卑微。
寫著自己這么多年的執念。
寫著她嘗試著,努力著,去接近他。
從高中開始,那個女孩就已經在默默地為他做一些東西。
她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但她滿腹的真誠,想為他做些事情。
每樣都不太好看,但是手工又繁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