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轉移,男人那邊一下子疼痛難忍。
男人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被父母妻子嬌慣,從沒受過這樣的痛苦。
這一瞬間,他甚至想大叫“別管孩子了,救我吧”
但是程良已經說過,會疼一下子,馬上就好。
男人忍住了,語氣顫抖,催促“我快不行了”
程良迅速跑過來,用盡全力抬起樹干,將這邊也撐住。
然后程良將兩邊千斤頂都搖上去一些,兩個人徹底擺脫了危險。
程良的手上占了很多毛刺,鮮血淋漓。
可是孩子傷的很重。
程良拿來醫療包,用繃帶把孩子的傷口纏起來,止住血。
然后那個父親也有了力氣,兩人一起把孩子抱上車,安置在后排躺好。
程良開動車。
男人坐在副駕上,緊張地盯著孩子。完全忘記了一閃而過的自私想法。
看孩子呼吸雖然微弱,但是平穩下來,男人略微放了心,用鑷子給自己處理好手臂上的毛刺,又涂了碘伏。
然后程良單手開車,男人也給他處理了雙手的毛刺。雖然不甚專業,但是異物基本都清理干凈。
手上纏著繃帶,程良往縣醫院趕去。
駕駛臺上放著醫療箱。
程良伸出手,從里面摸出來一塊水果糖。
荔枝味的。
用力搬樹時,嘴里咬出來的血味,被荔枝味取代。
這股子甜味,讓程良有瞬間失神。
謝謝你啊,敬敬。
潘敬睡了個不安穩的覺。
夢境陸離。醒來只覺得昏昏沉沉的,記不起來夢中情節。
錢奶奶風風火火跑來,一把把潘敬從床上撈起來,給她穿好衣服。
然后拿了毛巾,用溫水浸透,在潘敬臉上禿嚕幾把。
然后錢奶奶拍了拍她的小臉蛋“快遲到了,我去裝飯”
錢奶奶又呼啦啦跑開了。
潘敬慢條斯理刷牙,等到廚房那邊,錢奶奶咆哮起來“潘敬你要遲到了”
潘敬趕緊含了口水漱口。在正式挨罵之前背好書包,跑到了廚房里。
小胖子顧雋今天扭扭捏捏的,在門口站著,不肯進來。
潘敬拎著兩份早餐出去了。
顧雋接過自己那份早餐,和潘敬說了一聲早安,便安靜吃了起來。
這不像顧雋正常的樣子。
他話很多,并且大多都無意義。
潘敬并不能理解這個年紀的小男生會因為什么變得寡言,于是也選擇了沉默。
吃到一半的時候,顧雋終于忍不住了。
“你真的沒有被附身嗎”顧雋小小聲問。
潘敬無奈“沒有啦。我裝的,嚇他們的。”
顧雋的聲音帶了一點鼻音“我知道,可我就是害怕,一想起來就害怕”
潘敬扭頭看他,小胖子白嫩嫩的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可憐極了。
“你不會做噩夢了吧”潘敬問他。
“嗯”顧雋羞澀點頭“我一晚上沒睡好,一會兒就出來個嚇人的東西。”
顧雋沒辦法描述自己的夢,一會兒是敬敬,一會兒是其他人的樣子,在他的夢里爬行、翻滾。
早上起來時,顧雋覺得自己屁股下面涼涼的,然后他媽一邊曬被子、一邊罵他。
是個非常不美好的清晨。
顧雋想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