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都相匹配的情況才能做腎臟移植。”
“無親緣關系者,”隋漢停頓了一下“腎臟完全匹配的概率非常小。”
潘敬沉默了,消化了一下這些信息。
“隋叔叔,你是說,有可能根本就沒有移植腎臟”
“從數據來說,這個概率比較小。并且有些時間,其實和臨床略微有些出入。”
“我建議這位齊老師可以去醫院查詢下相關記錄。”
“恩情是要報答的。“隋漢說“但是用自己的一生來報答,那這份恩情有些過分沉重。”
“我一直覺得付出什么才能得到什么。”
“沒有回報,卻付出太多的東西,是很愚蠢的事情。”
“我并沒有說這位齊老師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但是如果事件存疑的話,最好還是了解清楚比較好。”
“親者痛,仇者快的話,想必她親人的魂魄即使在土地里,也不會真的獲得安寧。”
掛了電話后,潘敬洗好臉,換了校服。在鏡子前調整好表情,看起來精神十足。
她在桌子上留了個小紙條“奶奶,我沒有不舒服了。我去上學了,晚上見。”
想了想,她又在紙條上留了個歪歪扭扭的笑臉。
齊魚是個很堅強的人。
即使昨天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她把最痛苦的記憶翻出來重溫。
晚上的夜風很涼,她卻如墜火山地獄,煎熬了一整晚。
但是今天的齊魚,看起來仍然是那個溫柔有元氣的小魚老師了。
張紅娟來上課了,她也不太精神,特別是上數學課時,她沒有勇氣抬頭看小魚老師一眼。
原來的張紅娟覺得自己很慘,媽媽去世了,爸爸不管自己,在學校也被欺負。
可是,她遇到了父母雙亡卻像個小太陽的潘敬。
現在又看到了從悲劇里走出來,未來看不到一點亮光的齊魚,還在努力生活。
張紅娟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臉去報復社會了。
之前那些計劃好的報復社會的方案,被她悄悄燒掉了。
齊魚的爸爸還沒走,找了個小旅館住下了。
他執意要等到自己的那一萬塊錢。
是的,那一萬塊錢,還在女兒手里,但是在他看來,就已經是自己的了。
女兒嘛,哪有自己的東西。
不全都是家里的嗎。
女兒是村里難得的大學生,以后找了條件好的對象,就更加能幫幫家里了。
齊爸爸非常篤定,這個美好的未來一定會實現。
這樣想著,他忍不住心里樂。
這個女兒生的太好了,不用養,還能給家里源源不斷送錢。
齊魚和其他老師換了課,上午把課上完,下午要出去一趟。
她爸還在,必須要想辦法哄走。
齊魚默默計劃著。
錢是該給的,畢竟有嬸娘一個腎的恩情。
并且,嬸娘和梅梅的香火不能斷,不能惹惱了爸,萬一他把梅梅的墳遷出來,孤零零的,太可憐了。
只是,一萬太多了,她到現在也只攢了一萬多,不能一分不留。
齊魚下午去找爸,好好說說,看能不能少點。
齊魚上完課,正在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潘敬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