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楓坐在門檻上,看著他進進出出,清澈的眸子瞧著有幾分討人喜的天真,只是他臉上臟兮兮的,看著像是在泥地里滾了一圈。
沒過多久,熱水燒好了,顧引舟提了出來,把熱水兌了冷水,往蔣澤楓面前一放,“洗洗,把衣服換了。”
說罷,他從堂屋穿過,去了前面院子劈柴。
聽著那邊“嘭嘭嘭”的劈柴聲有節奏的響起,蔣澤楓把衣服脫了,拿帕子洗澡,他洗的仔細,也就有些慢了,顧引舟呲呲都劈了一捆,以為他在里面養烏龜呢,進去看了眼。
都是大男人,相互也不用避諱,更何況蔣澤楓在他眼里,算不得一個真正的男人。
結果一進去,就對上一張白凈的臉蛋,生的俊逸,劍眉星目,他皮相長得是很不錯的,只是平日不太愛干凈,還是那張臉,但莫名讓他有一種陌生感,少了從前那份無知無覺的傻氣,看著聰明了不少,襯得那張臉也好看了不少。
“洗好了去把衣服穿了。”顧引舟說。
蔣澤楓沒有多少羞恥心的和他對視,對他來說,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系統從來都不穿衣服的。
君子坦蛋蛋。
過了半響,他模仿著原身,低著頭從顧引舟身邊走過去。
倘若他變得太快,一下從傻子變好了,只怕是太不合常理,難免扯上鬼神之說,若是這樣,按照傳統,在這種地方,指不定要被火燒。
蔣澤楓摸進了他住的那間屋子,屋子里有些雜亂,角落的木箱子是用來放衣服的,他從里面摸了件衣裳出來穿上,衣裳的料子很糙。
他穿好衣服就去洗臟衣服。
他過去時,顧引舟剛提了水出來,看著是打算沖個涼。
見他過來,也沒多看,脫了衣服背對著蔣澤楓就往身上澆水。
蔣澤楓蹲在一邊搓著衣服,為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順道把顧引舟的衣服也洗了。
“撕拉”
他看著衣服上的一道口子,心虛的往顧引舟那邊看了眼,把口子往一邊撥弄了一下,藏了藏,若無其事的繼續洗衣服。
“嘶”
怎么辦蔣澤楓看著衣服上的第二個口子,陷入了沉思。
藏起來。系統幫他出餿主意。
蔣澤楓往顧引舟那邊看了眼。
男人小麥色的皮膚肌肉線條隨著動作而變化著,水流劃過皮膚,淅淅瀝瀝的落在地上,夏日天悶熱,農活正多的時節,男人沒那么多講究,多是直接把門一關在院子里洗一洗,偶爾還會去河邊洗洗。
太陽落了山,余暉映滿天,云朵染上了一分橙紅,似火燒天般,很漂亮,后邊小院,蔣澤楓把水倒了,又重新打了一盆水。
顧引舟是洗完澡才發現衣服被蔣澤楓拿去洗了,他多看了兩眼,蔣澤楓沒敢抬頭看他,他也沒太在意,從前蔣澤楓就是這樣。
他全然不知,自己的衣裳在另一個人的手中被糟蹋成了什么樣。
蔣澤楓越想補救,那線就脫得越快,到了后頭,也就只能藏一藏。
等曬干了,趁著顧引舟不在家,他再縫起來就好了。
晚上的飯是顧引舟燒的,他廚藝一般,處于“能吃就行”的水品,蔣澤楓不挑,他以為這就是食物的正常水品。
顧引舟和蔣澤楓結拜了兄弟,他住的是從前蔣澤楓他哥住的那屋,他娘柳氏的房間空著,蔣澤楓晚上躺床上,夜里悄然起了身,去后院打井水。
次日一早顧引舟就起了身,他去廚房弄了點吃的,然后就出門去地里了,到了中午回來,他看到桌上留的飯菜沒動,就連煮的雞蛋都還放在原位,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