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顧引舟拎著斧頭,臉色看起來有些冷。
迫不及待的回屋,又每夜去那王姑娘家門對面當望夫石,這玩的是哪出
顧引舟一夜沒怎么睡。
蔣澤楓也是。
他那間屋子白日曬太陽,晚上蚊蟲多,雖光線好,但不如顧引舟的那間房涼快。
他大早上被吵醒,打著哈欠出來,“哥,你這么早劈柴做什么”
顧引舟沒答,蔣澤楓也沒在意,去打水洗漱,“哥,晚上我還睡你屋成不”
劈柴聲一頓。
“太熱了。”蔣澤楓說,“你那屋涼快些。”
沒聽到回答,他側頭看過去,見顧引舟面色古怪。
好一會兒,憋出了個“成”字。
夜里蔣澤楓出門,顧引舟便如前一夜一樣的跟著他。
連著兩三日。
這日夜里,蔣澤楓坐在桌邊,拿著針線,一針一線的縫著前兩天顧引舟撕毀的那件衣裳,他有了上一次的縫衣服經驗,這次依舊沒有任何的進步。
他拿針戳戳戳的戳了半天,也沒縫上多少,還歪七扭八的。
顧引舟洗完臉進來,就看到他捧著那件衣裳。
“縫這個做什么”顧引舟一看到這件衣裳,就想起那事,說話不免有幾分咬牙切齒。
蔣澤楓勾唇散漫一笑,“家里衣服不多,當然得縫好繼續穿了。”
上次他縫過的那件衣服,還是顧引舟后來又拆了線重新縫了一遍,蔣澤楓在針線活這方面,實在太沒有天賦。
“給我。”
“不給。”蔣澤楓以為他要拿去扔了。
他又拿針戳了一下,戳到了手指,“嘶”了聲,顧引舟把衣服從他手里拿過來,他縫衣服雖沒有女子縫的那么好,但好歹是比蔣澤楓好上些的。
見他不是拿去扔,蔣澤楓也不急著搶回來了。
那雙舞刀弄槍的手此刻拿著一根細細的銀針。
蔣澤楓看了兩眼,把腦袋搭在了他肩膀上。
顧引舟只覺又肩一沉,差點戳到了手指。
“哥,你真厲害。”蔣澤楓夸贊,“還會縫衣服呢。”
“學學就會了。”顧引舟沒有一點驕傲的說。
“我就學不會。”蔣澤楓說。
顧引舟“那是你笨。”
蔣澤楓“你嫌我”
顧引舟回過神來,想起從前的蔣澤楓,意識到說錯了話,“不嫌。”
兩人難得這般親昵的靠一塊,就是為了看顧引舟縫衣服。
蔣澤楓的呼吸落在他耳畔,顧引舟耳邊細細密密的紅了一片,在紅色燭火下并不明顯。
蔣澤楓常會這么不經意的靠近他,在他炒菜時,問他炒好了沒,他讓蔣澤楓端菜出去,蔣澤楓便會從他身后貼過來,手臂繞過他腰側,似抱著他一樣,先拎了一點菜扔嘴里嘗嘗味,才端著離開。
在洗澡時也不避著他,還常讓他幫他搓背,蔣澤楓還會拿帕子替他擦汗,有時他臉上沾了灰,蔣澤楓沒有帕子,會抬手擦拭而過。
類似的事太多,他本人仿佛毫無保持距離的這中意識。
在他日漸如此之下,顧引舟看他的目光也日漸奇怪。
但是,顧引舟換個角度想,似乎又覺那些不是蔣澤楓不對勁,是他自己不對勁。
蔣澤楓嫌熱,所以和他睡,廚房太小,蔣澤楓嫌麻煩不想多走兩步,所以直接從他腰側端碗,給他擦汗讓他喝水,這般殷勤,也只是弟弟對哥哥的“關愛”。
就像此時,讓他在意的事,但似乎并沒有讓蔣澤楓在意。
他便就只是神經大條,習慣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