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引舟“”小混蛋。
聽蔣澤楓應承他堂哥那句話,即便知曉是句玩笑話,應付他堂哥的,但一往深了想,倘若他離開了,蔣澤楓真娶了媳婦他便怒火中燒。
那把火又被蔣澤楓一句話給澆滅了。
被一個人牽動心神,這是大忌。
在戰場之上,擁有軟肋的人,總會比無堅不摧之人容易被擊破。
顧引舟無意識的喝了不少酒,蔣澤楓攙扶著他往回去的路走,回到家中,他把顧引舟放床上,開始解他衣裳。
顧引舟酒量沒那么差,他醉了,但沒全醉,能感知到蔣澤楓的一舉一動,偏生懶得去阻止,他躺在床上,察覺到蔣澤楓解了他衣裳,又去打了水來給他擦身。
水溫剛剛好,擦著不涼,是溫熱的。
擦完上半身還不算完。
顧引舟深吸一口氣,攥住了他的手腕,“做什么”
“要擦擦才能睡。”蔣澤楓哄人似的語氣,“不然不舒服,要喝水嗎”
顧引舟有幾分口渴了,他頓了會兒,“嗯”了聲,蔣澤楓就去幫他倒了水端過來,他扶起他,把杯子放到了他唇邊,顧引舟喝了兩口。
“蔣澤楓。”
“嗯”
不要娶媳婦。
這話在他舌尖轉了兩圈,等他意識到自己想說的話,一下清醒了過來,他喉結滾了好幾下。
這一刻,他知道了,他不想讓蔣澤楓知道他恢復記憶的原因,是不想打破這種平衡。
“頭疼了”蔣澤楓問。
顧引舟背靠著蔣澤楓胸膛,偏頭入目的是他頸間,溫熱而干燥的氣息令人心安,他啞著嗓音,“嗯”了聲。
天氣冷了下來,這日村里來了一位賣貨郎,村里的小孩都聚了過去,賣貨郎的籮筐里吃的玩的都有,還有漂亮的簪子,村口熱熱鬧鬧的,顧引舟過去買了兩塊糖糕,提著回了家。
家里沒人,他把糖糕放桌上,拆開后,里面有一張紙條,他看完之后,便銷毀了。
“這是什么”蔣澤楓回來,看到了桌上的糖糕。
“今日賣貨郎進了村子,買的。”顧引舟說,“你吃吧。”
他也不是特意給蔣澤楓買的,不過是為了傳達消息,才叫那賣貨郎順道帶進來的,這糖糕比別的都貴,村子里一般沒人會買。
糖糕甜度適中,放嘴里一抿就化,吃起來就不是便宜貨。
顧引舟視線漫不經心瞥過去,“好吃嗎”
他記得蔣澤楓是喜歡吃甜的,不過不喜歡太甜。
蔣澤楓“嗯”了聲,“哥,你嘗過了嗎”
他拿起一塊順手放到了顧引舟嘴邊,顧引舟張唇吃了。
蔣澤楓“哥,你聽沒聽過一句話,要想抓住男人的心,便要先抓住他的胃。”
顧引舟“嗯”
蔣澤楓轉過臉,一本正經道“我的心現在是你的了。”
顧引舟“”
他被糖糕上的粉霜嗆到,咳了兩聲。
蔣澤楓拍著他的背,“你急什么”
他倒了杯水端給他,顧引舟仰頭喝下,唇角有水流淌了下來,被蔣澤楓指腹揩過,顧引舟頗為不自在的舔了一下唇。
顧引舟“誰教你說的這些話”
“無師自通。”蔣澤楓說。
顧引舟抓住了蔣澤楓的手腕,“你且老實同我說,我真是你第一個好過的人”
“這你不該是最清楚的嗎。”蔣澤楓嘴角挑著輕佻的笑,指尖勾了勾他腰帶,暗示性的晃了兩下。
顧引舟也覺是自己糊涂了,才問出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