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不該是這個反應。
顧引舟扯著唇角冷笑了聲,和上次蔣澤楓在他堂哥辦喜事時,問他什么時候娶媳婦時的笑容如出一轍的滲人。
“罷了,走吧。”他說。
蔣澤楓叫了聲“哥”,顧引舟低聲道“小沒良心的。”
蔣澤楓抿了一下嘴,唇上觸感猶存。
顧引舟把籃子留給他了,說是里面有一些藥材,大抵用得上。
出去后,顧引舟沒多待便離開了,蔣澤楓去舀水洗了洗手。
他覺著,顧引舟是想看他有些什么反應的,但他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品著品著,他明了,顧引舟想看的,是他吃醋。
但蔣澤楓早知道了陳姑娘對他有意,且他知曉顧引舟喜歡的是他,顧引舟也明明白白的拒絕了,那他又吃得起什么醋。
他嘆了口氣,搖頭對系統說男人心思真難猜。
系統語氣毫無波瀾就是就是。
蔣澤楓懷疑這破系統玩忽職守,每回都是一樣的話。
陰沉的天,烏云籠罩。
顧引舟回到院中,推開門,里面站著一人,那人一副村民打扮,看到顧引舟回來,雙手作輯行了個禮,“將軍。”
“還有何事”顧引舟反手關上了門。
那人還是舊事重提,“如今處境于我們不利,且此處不宜久留,將軍何時同我們回去。”
“待合適的時候。”顧引舟說。
“此時便已是最合適的時候了,將軍”
他不想顧引舟再在這里待下去,若有個什么好歹
“我自有分寸。”顧引舟嗓音冷了下來,“不必你教我。”
那人嘴唇動了動,知他這是開始不耐了,低下頭,又道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這回顧引舟沒再反駁,默了片刻,說再過段時日。
待他走后,顧引舟回到桌邊坐下,倒了杯水,他雙手搭在桌上,指尖輕點邊沿,杯中水波蕩漾。
他知道,他遲早有一天是要離開的,而如今那個時日,不久了。
他轉念一想,又想起方才的事。
蔣澤楓為何一點都未對他表露出吃味兒
他皺了下眉頭。
若是有旁人對蔣澤楓說這般話,他會不喜的。
兩人各自忙碌,天氣冷了后,床上便又多墊上了兩床被褥。
蔣澤楓每日在人群中扎堆,很注意自身防護,不過,他不確定自身是否沾了病氣,不想讓病氣過給顧引舟的一點可能性發生,便想先分房睡。
他提出那日,顧引舟盯了他好半晌,隨后說了句“行”。
分開睡第一晚,蔣澤楓不是很習慣,往旁邊一摸時,總是空的,他把枕頭一團,抱在了懷里。
夜半,蔣澤楓去上茅房,睡得迷迷糊糊的,回來時習慣性的推開了顧引舟的房門,摸了進去。
聽到開門聲,床上顧引舟霎時間睜開了眼,他手肘支起上半身,借著月光,看清了門口的身影,他眼睜睜的看著蔣澤楓進了門,沒有出聲。
蔣澤楓掀開了被子,鉆進了他被窩,他也沒出聲。
蔣澤楓爬上了床,手搭在了顧引舟的腰間。
顧引舟躺了下去,偏頭看了他一眼,他閉著眼,臉頰在他肩頭蹭了蹭,朦朦朧朧的道“哥,怎么這邊這么涼”
他記著他出去的時候,被窩還是暖的。
顧引舟刻意壓低的嗓音很有催眠效果“睡這邊。”
蔣澤楓掙扎著正要醒來,沒掙扎成功,白日太累,晚上入睡得也快。
聽著這綿長的呼吸聲,顧引舟笑了聲,往下躺了躺,抱著他腰的手一緊,來了個轉移,直接將兩人位置對調,被窩透了風,蔣澤楓有些又醒了,顧引舟又摸他頭發,又摸他臉,掌心粗糙的觸感摸著很是舒服,他便又睡了過去。
天氣陰沉,連日來,只偶爾才能見到一兩縷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