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憋得太久,今日他也是順勢就說了出來。
前些日子,那名男子又找上了他,讓他配合蔣澤楓治病,這事他沒說。
在他走后,蔣澤楓笑容淡了下來。
蔣澤楓每晚都比之前睡得沉了些,但顧引舟夜里起身,他還是能察覺得到,只是有時隱隱約約的,甚至有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陳謙虎的話,他沒有和顧引舟提過這事。
蔣澤楓也不用日日去幫人看病了,兩日后的晌午,他提前回了家中,還沒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了有一個男人從他家門口走出來。
方臉,眉頭帶疤,看著很兇。
嗯
他停下了腳步,那從他家門口出來的人也停下了腳步,直勾勾的盯著他,若是一直不說話,只叫人誤以為他是在挑釁。
蔣澤楓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也站著沒動。
風吹動發梢,他偏頭打了個噴嚏。
氣勢沒了。
屋內,顧引舟看著門口遲遲未離開的手下,再聽到一聲噴嚏聲,臉色一變,幾步走了出來,牽扯到身上傷處,也未曾在意。
“你怎么回來了”他看到蔣澤楓脫口而出,掌心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蔣澤楓偏頭,莞爾一笑,“哥,干嘛弄得跟偷情一樣啊”
他注意到顧引舟不太好看的臉色,又見他捂著腹部,視線下移,話頭一下止住了,他幾步走了過去,看著他腰腹間被血水浸染的衣服,湊近了,他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蔣澤楓眉間輕皺。
“怎么回事”
“我不當心弄的。”顧引舟低聲說。
不小心,那得多不小心,才能弄得這一身血。
“進去,我給你看看。”蔣澤楓說。
“嗯。”顧引舟轉身往里面走時,給那方臉男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離開。
男子懂了,將軍需要他。
他毅然決然的跟在了他們身后。
天空一片煙灰色的色調,云層攏住了光,看著似乎是要下雨了,空氣也有些悶熱。
院子里的衣服還沒收。
蔣澤楓架著顧引舟的手臂,顧引舟一開始是虛虛的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看著像是兄弟情深的摟著,走了沒兩步,他一下把重量往蔣澤楓身上壓了過去。
“站不穩。”他欲蓋彌彰的在蔣澤楓耳邊說。
“哥,別對著我耳朵吹氣。”蔣澤楓也和他說著悄悄話。
顧引舟“什么”
“我容易,變成禽獸。”蔣澤楓說。
兩人腳步快邁進門檻,顧引舟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含義,頓時一個踉蹌。
這回是真沒站穩。
進了屋,蔣澤楓去房中拿了些藥過來,看到那男子在一旁跟木頭似的杵著,顧引舟則筆直的坐在一旁,氣氛有些奇怪。
“勞煩,轉過去一下。”蔣澤楓溫聲說,“我要給他脫衣裳了。”
一句話被他說的曖昧不清,仿佛要做什么奇怪的事兒。
看似溫和的話中又透著占有欲。
他說話時,已然蹲在了顧引舟身旁,開始幫他解衣服。
顧引舟抿了下唇,唇角不禁往上揚了揚,被蔣澤楓看見,問“笑什么”
顧引舟摸了一下唇角,輕咳一聲。
“看來是不疼。”蔣澤楓說。
顧引舟看了眼一旁的男子,低低說了句“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