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檔口,蘇霖億出了事。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蘇霖億一個關系不錯的朋友生日,邀請他參加生日宴,地點定在了蘇霖億演出的酒吧,那天是周日,結果有人鬧出了事。
許昀接到了樂隊小洋的電話,小洋是樂隊的貝斯手,他在電話里說,蘇霖億和人打架,出了點事,問他能不能過去一下。
他不知道蘇霖億出事,為什么小洋會聯系他,不過他當下也沒什么時間思考。
蘇霖億這個年紀的大男孩,加上性格沖動,在酒吧那中地方和人起沖突,并不算太讓人意外。
他騎著摩托車在酒吧門外停下,摘了頭盔掛車上,拔了鑰匙,大步往里面走去,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機看消息。
酒吧內,經過一場小小的鬧劇,又重新恢復了熱鬧,仿佛無事發生,許昀走進去后,掃了一圈,沒找到人,打電話給了小洋蘇霖億的電話打不通。
小洋很快過來接他。
后臺一伙的年輕小伙子坐著,對面幾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人,手臂上滿是左青龍右白虎的紋身,個個光頭,腦門锃亮,渾身寫滿“社會人”三個字。
許昀見過他們,這些人之前就在這酒吧找過麻煩。
許昀聽小洋說,蘇霖億的同學中有一個不小心把酒撞那右邊光頭身上了,麻煩事就這么找來了,蘇霖億拉著他那小同學道了歉,結果不知道那光頭說了什么,雙方起了點沖突,突然就打了起來。
許昀順著小洋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一頓。
小同學是周博恒,周博恒在看到了他,頓了頓。
許昀看了眼四周,“蘇霖億呢”
“在里邊呢。”小洋說,“你進去看看吧對了,你等會。”
他轉頭去桌上拿了一袋子藥,遞給了許昀,說蘇霖億受了點傷。
許昀“沒人管他”
“他不讓我們碰。”小洋聳了聳肩,“沒辦法了,這里我們解決,你先去解決一下他吧。”
這里也解決得差不多了。
蘇霖億待的地方是一間小休息室,一扇門隔絕了外面。
許昀掃了眼那幾個人高馬大的社會人,又看了眼周博恒,抬腳往休息室那邊走過去。
他推門進去,里面一片黑漆漆的,一點猩紅在中間閃爍,許昀點開了燈,看到指尖夾著煙的蘇霖億,蘇霖億偏頭看到是他,擰滅了煙頭,臉色陰沉未散,“你怎么來了”
說話有氣無力的。
許昀走過去,看見他的模樣,唇邊一下便繃直了,皺了下眉頭,一向情緒平淡得眼底有了波動,垂眸劃過一絲晦暗。
蘇霖億今天穿了件白色短袖,肩頭紅色醒目,那是從耳垂上低落下來的血跡,他耳垂紅腫一片,血止住了,血痕還沒擦干凈。
“怎么弄的”許昀嗓音冷淡。
不是針對他。
蘇霖億看了他一眼,壓著煩躁道“沒事。”
他雙手緊扣在一起,臉上神情陰鷙,身上帶著煙草味。
許昀沒再問,坐下來,打開袋子,拆開了包裝看了眼,拿出面前給他上藥,蘇霖億躲了一下,許昀扣住他臉,“別動。”
蘇霖億眉頭緊鎖。
許昀“我輕點。”
蘇霖億閉了閉眼。
他先拿棉簽給他消了毒,擦干凈,再上藥,過程中兩人都沒說話,塑料袋的聲音清晰。
耳朵是蘇霖億很敏感的地界,無論是刺痛,還是癢,一分一毫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酥麻蓋過了那份痛,痛,但更多的,是另一份難忍。
耳垂上了藥,接著是他破了皮的唇角,許昀和他面對面,挪開了煙灰缸,坐在茶幾上,抬著他下巴,蘇霖億視線在空中和他接觸,又垂下了眼簾,視線落在他衣領口。
他抿了一下唇。
“別吃。”許昀抵著他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