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隨的房間就在易臣夜的隔壁,沒兩步路就走到了,蘭隨抬手敲門,“易總,我進來了。”
他推門而入,房內窗簾拉開了一半,男人站在床邊陰影處,背對著他,寬闊的背脊充滿了力量感,下一瞬又被白襯衫遮擋朱了。
男人轉過了身。
窗簾被風吹起,飄飄蕩蕩又落下。
男人五官立體,面容俊美,冷白膚色細膩,看著溫和,卻又似帶了幾分戾氣,在轉身那一瞬,又消失殆盡。
“昨晚沒睡好嗎”他的聲音聽不出什么異常來,聽著就像是隨口一問
蘭隨“睡的很好。”
“過來幫我扣上。”易臣夜說。
蘭隨頓了一下,抬腳走了過去,易臣夜氣場強大,走近他,那種壓迫感更加明顯,蘭隨面色無異,垂下了眼簾,遮蓋住了眸中微閃的神色。
在記憶里,早上幫忙穿衣服這一項服務是不存在的。
不過年輕美好的肉體總是會讓人賞心悅目。
修長的手指利落的扣著襯衫扣子,從最下面一顆往上扣,他能感覺到易臣夜在看他,他手上扣扣子動作流暢,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英俊的面龐上透著游刃有余。
“你的臉色不太好看。”蘭隨打破這古怪的氛圍,說,“今天下午和王總在高爾夫球場有一場約,晚上還有一場酒宴。”
血族混跡在人類世界,各自都有自己的身份,易臣夜家族產業大,是界內有名的青年企業家,
蘭隨微涼的指甲蓋碰到了鎖骨,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易臣夜呼吸頓了一下
,看著他的眸色微暗。
他道他頭有些疼,讓蘭隨把那些推了。
蘭隨從善如流的說“好的,需要叫醫生來看看嗎”
“不用。”
蘭隨拿起西裝外套,易臣夜伸出手,蘭隨把外套給他套上,又拿了根皮帶,易臣夜后退一步,“接下來的我自己來。”
“好。”
易臣夜對他一直在緊繃著。
他對他有防備心。
“你脖子怎么了”易臣夜問。
蘭隨摸了下脖子上貼著的創可貼,說“被指甲劃了一下。”
血族對血液的味道一向敏感,且難以自控自身的欲望,但易臣夜對吸食血液一向很抗拒。
“是嗎。”易臣夜又看向他的手,蘭隨的指甲修剪得圓潤。
“嗯。”蘭隨抬眸,對上易臣夜的目光,不由渾身緊繃了起來,易臣夜的眼神有些難以言喻,不像是撞破了昨晚的事兒而產生的什么情緒。
那種感覺讓他直覺上感到危險。
易臣夜垂眸系著袖口,“沒什么要說的嗎”
血族五感敏銳,因此房間里的隔音都很好,昨晚易臣夜應該不會聽到什么動靜,但凡事不能說絕對。
“身材很不錯。”蘭隨道。
“哪兒不錯”易臣夜問他。
他語氣聽著溫和,話里的意思,卻像是故意這么為難。
不,就是在為難。
蘭隨勾了一下唇,說“肌肉練的很棒。”
金絲邊眼鏡為男人英俊的面龐上增添了一分冷感,卻又格外的合適,有種斯文敗類之感,輕佻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又好像理所當然。
易臣夜扯著唇角笑了聲“蘭隨,你也會開玩笑了。”
他抬起手,扣住蘭隨的后頸,湊上來嗅了嗅,“我很討厭血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