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憬的眼睛很亮,舔著唇。
這回流了血,那種味道才明確了起來。
果然,味道不一樣了,上次不是錯覺。
蘭隨面前光線倏地被遮擋,易臣夜站了起來,脫了身上的西裝,扔在了蘭隨頭上,“各位,今天暫且就到這里了。”
西裝滑落,蘭隨很快反應過來,拿袖子的地方蹭了蹭臉上的血跡,把西裝裹在了腦袋上,遮住了半張臉。
“失陪。”易臣夜拉著他的手腕往門口腳步匆匆的走去。
即將踏出門口時,蘭隨聽到了身后一陣風聲,易臣夜步伐一頓,他還沒回頭,緊隨著是一道“轟”的巨響,踏出門檻之時,蘭隨看到了墻壁上蜘蛛絲般的裂痕,以及一具扭曲的身體。
那是他剛才見到過的血族成員之一。
沒人再來攔住他們。
易臣夜擒著蘭隨手腕,把他塞進了后車座,“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坐上了駕駛座,打開了前后的窗戶,踩下
油門,從車庫開出去。
車輛輪胎發出“嘎吱”刺耳的聲響。
蘭隨扯下了西裝,易臣夜現在的狀態,其實不太適合開車。
不過他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唯一的辦法就是拉好扶手,然后祈禱吧。
紅綠燈路口。
車子急剎車,蘭隨往前傾了一下。
易臣夜從后視鏡看他,幽藍色瞳孔猶如汪洋大海,深不見底,蘭隨和他在鏡中對視上,易臣夜淡淡挪開了目光。
綠燈五秒,易臣夜還沒踩油門。
“綠燈了。”蘭隨說。
易臣夜才回神似的踩下了油門。
一路平安無事,到了別墅,易臣夜直接下了車,鑰匙都還扔在車里面,蘭隨舒了口氣,解開安全帶,下車把車子開進車庫。
“蘭隨管家。”女傭在門口打了個招呼,“后院的花都種下了。”
蘭隨頷首“辛苦了。”
“你臉上的傷是怎么了”女傭驚呼。
“勞煩幫我把醫藥箱拿來。”蘭隨說。
“好的。”
衛生間亮著燈,洗漱臺邊上,蘭隨對著鏡子,用棉簽清理干凈臉上的血跡,皮肉后知后覺泛上了疼痛,傷口還不淺,斜斜的從顴骨處劃到了眼角。
他拿了一個創可貼貼上。
這一晚蘭隨沒去易臣夜面前晃悠,只讓家里女傭去送東西,女傭說易臣夜喝了點飲料,讓他們之后不要過去打擾。
蘭隨聽完,讓他們先去休息了。
夜色降臨,天空沒有什么星星,濃稠得似裹著一層霧氣,蘭隨洗了澡,睡前對著房間里的鏡子重新把傷口清理了一下。
今天一切都太突然,緊繃的神經到了這會兒才松懈,而一松懈,涌上來的是疲憊。
鏡子里的男人穿著絲綢睡衣,v領領口露出鎖骨,頸間有一點黑痣點綴,他轉身時,又回頭看了眼鏡子。
夜半十二點,窗外天色黑沉,窗簾緊拉的房間里,門鎖輕輕被擰動。
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悄聲無息的摸了進來,站在床邊,幾秒鐘后,他爬上了床。
蘭隨被吵醒時,是因為臉上濕潤的觸感。
他睫毛輕顫,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唇形漂亮的薄唇朝他襲擊了過來,貼在他眼下的位置,輕輕的嘬了一口,舌尖還舔了舔。
蘭隨心口猛的一跳,低罵一聲,手肘抵在他脖子下。
對方見他掙扎,本溫和的動作一下兇殘了起來,擒住他的手腕把他壓在了床上,跨坐在他身上的被子上面,露出尖銳了獠牙沖他襲擊了過來。
蘭隨抬手一擋,感覺到小手手臂皮膚觸碰到了他尖銳的牙齒,曲腿掙扎了一下,身上的人直接咬破了他手臂上的皮膚,有一瞬的失神。
蘭隨趁他神魂恍惚之際,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另一只手扣住了他下巴,逼迫他松開了嘴,他很快下了床,床上的人也很快又抓住了他,重新把他扯回到了床上。
蘭隨暗罵了一聲。
“易總”他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