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隨笑了聲,滿意而歸,拉開兩人的距離,把扣子扣上了。
白天他們是上下屬,晚上有了另一層的關系,蘭隨處理公事一向作風利落,私底下作風在易臣夜看來不太行。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沒有半點真誠,還會裝蒜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像是,換了個靈魂。
周五下午,他和易臣夜去酒店參加一個局,在酒店電梯里,蘭隨看了眼時間,說等會談完,他會把易臣夜送回去,再去看望他的父親。
“不用這么麻煩。”易臣夜說,“我跟你一起去就行了,也有段時間沒見蘭伯父了。”
參加這種飯局,一般不會有人給易臣夜灌酒。
包廂里眾人落座,蘭隨給易臣夜倒了杯酒放在他手邊,一頓飯下來,他除了最開始端起來和眾人碰杯意思意思的抿了一口,之后都沒再碰過。
他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和身旁人溫聲聊著,蘭隨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個陌生電話。
“我出去接個電話。”蘭隨偏頭對易臣夜說。
易臣夜瞥了眼他的手機“嗯。”
蘭隨去了外面,在門口接通了電話。
“寶貝兒,想我了嗎”那邊一開口說話,就能聽出來是誰。
蘭隨面
無表情的把手機拿遠了點。
“下班了吧,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程憬說。
蘭隨“我不在公司。”
“那你在哪”
“你有事嗎”
“真不客氣。”程憬嘟囔道。
與此同時,蘭隨身后的門打開了,易臣夜松了松領帶從里面出來,蘭隨以為他要去廁所,給他讓了一下路,結果易臣夜定定的站在他面前,看著他打電話。
“先掛了。”蘭隨掛了電話,沒理會那邊還在叫喚著,“易總,怎么了”
易臣夜“透氣。”
“里面是有點悶。”蘭隨轉了一下手機。
易臣夜“誰的電話。”
蘭隨“打錯了。”
他往易臣夜身邊開了一下門,被易臣夜抓著手臂往外拉了一下,他趔趄兩步站定。
“你還和程憬有聯系”易臣夜問。
蘭隨一頓,挑眉“所以,剛才你明知故問”
易臣夜哼笑一聲,“那又怎么樣”
蘭隨忽而湊近他的唇,嗅了嗅,易臣夜笑容止住,繃直了唇角。
蘭隨似笑非笑“也沒喝酒啊,怎么就開始鬧小孩子脾氣了。”
易臣夜“”
“易總,放心吧,我連他電話都沒存。”蘭隨說,“只對你忠心耿耿,我保證。”
他扯住了易臣夜的領帶,一雙黑眸和他剔透的藍色瞳孔對視上,“我是屬于你的管家。”
鏡片后的黑眸狹長漂亮,專注的看著時,會不自覺的陷進他制造的溫柔假象陷阱中。
蘭隨幫他把松開的領帶重新打好,位置整理正。
“太久缺席不太好,我先進去了。”
包廂的房門重新關上,易臣夜想扯一下領帶,指尖搭在了領帶上,又停了下來。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傍晚時分,路邊的路燈亮了起來,車輛行使過柏油路,停在了一家市內療養院門口,易臣夜跟著蘭隨下了車,登記過后,一路乘上電梯,到了一間房門口。
蘭隨推門而入。
房內床上坐著一人,戴著老花眼鏡看著書,聽到開門的動靜,轉頭看了過來,兩鬢斑白,臉上滿是皺紋,明明才五六十歲的年紀,卻像是七老八十。
“隨隨,你來了。”他放下了書,視線在蘭隨身旁的易臣夜身上停留了一瞬,“易少爺。”
易臣夜溫和的笑了笑,道“伯父,你坐著吧,別起來了。”
蘭起壟,這是蘭隨的父親。
易臣夜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看了眼蘭隨,垂下了眼簾,斂了眸中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蘭起壟應了兩聲,又問蘭隨上周五怎么沒來。
蘭隨把買的果籃和花放在床頭,“上周五太忙,沒來得及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