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臣夜“不用。”
他走上樓梯,跨了兩階,又停下,讓蘭隨沒事不要進他的房間。
蘭隨微頓,“好。”
他回了房間,洗了澡,路過那面全身鏡時停留了一瞬,拿著毛巾揉了揉略有些長長了的頭發,毛巾掛在了脖子上,他偏過頭,看了一下頸間的傷,昨天留下的痕跡有些重,還沒好。
每次受傷,蘭隨總要噴一些香水來遮蓋,而香水味持久,洗了澡,也還是有那個味。
想起易臣夜的話,他不禁想,昨晚是不是給易臣夜弄出心理陰影來了。
這天晚上易臣夜沒有來。
接連兩天都是如此。
這兩天蘭隨進易臣夜房間的次數屈指可數,易臣夜也沒有再夜襲過,蘭隨白天忙歸忙,晚上能睡上個好覺補足一下身體方面。
周五,天氣陰沉了一周,淅淅瀝瀝下著雨,公司結束了一個項目,蘭隨點了下午茶,讓手下的人去分了,道晚上大家一塊去聚餐玩玩,費用公司報銷。
室內歡呼鼓掌聲一片。
有人問蘭隨和易臣夜會不會去。
聚餐那些地方,易臣夜一般是不去的,今天也不知怎么,就應了下來。
“你要去聚餐”蘭隨關了辦公室的門。
易臣夜“怎么了。”
“那兒人應該很多,”蘭隨說,“你不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嗎”
“偶爾去玩玩。”易臣夜說。
蘭隨在女性中似乎很受歡迎,剛才就有好幾個女人在暗中看他,易臣夜在一旁看的很清楚。
他這兩天一直在想一件事,蘭隨為什么要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呢。
蘭隨在白天里,對那些晚上發生過的事只字不提。
剛才他們說起聚餐,易臣夜就想到了一個計劃,不常喝酒的人很容易醉,而醉酒之后,往往會容易吐真言,如今的蘭隨在平時警惕心很強,一般套話很難套出來,而且他催眠不了他。
也許是蘭隨的心智太堅定,但這還是易臣夜頭一回無法催眠一個人。
最后的總結,就是他想要蘭隨喝醉。
下午三點多,蘭隨郵箱里收到了一個匿名視頻,他在封面上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他看了眼另一邊的易臣夜,戴上耳機,點開播放,背景是在混亂迷離的酒吧光線中,一片亂糟糟的場面。
男人生低下頭埋在另一人的頸間,只露出眉眼,卻也可以窺見英俊的輪廓,視頻拍的有些抖,背景中有人說著外國話,緊接著,男人抬起了頭。
幽藍色的眸子看向鏡頭,露出一絲笑,享受的舔了舔唇邊的鮮血,神情妖冶蠱人,透著邪氣。
那是一張長著和易臣夜一樣的臉,臉上卻是易臣夜不會露出的表情。
光線原因,視頻上的臉看的不是很清晰,大致的輪廓模樣還是認得出的。
蘭隨坐在辦公桌后,皺了下眉頭。
他握拳抵在唇邊,看著視頻半晌沒有動。
不是易臣夜。
易臣夜進餐時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而且光線、表情的細節,都不對。
他在想,這會是誰發給他的。
互聯網上總會留下痕跡,蘭隨著手準備查一查。
聽著密集的鍵盤敲擊聲,那邊的易臣夜抬起頭往蘭隨的方向看了眼,拿著筆在桌上點了兩下。
怎么灌醉他呢。
他好像沒見蘭隨喝醉過。
在性格變化之前沒有,變化之后更沒有。
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