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掩飾的視線,易臣夜自然也能察覺到。
“當然不一樣。”易臣夜說,哪不一樣,卻又不往下說了。
他偏頭摸了下枕頭。
“喜歡的話也可以換一下。”蘭隨說,“這床我還沒有碰過。”
易臣夜想起他之前給他那塊他吃過的草莓蛋糕,也是告訴他,上面的草莓他沒碰過,仿佛在他眼里,兩人之間這方面總隔著些什么。
易臣夜不喜歡這種距離,也不喜歡程憬看蘭隨的眼神。
稀罕的東西,總是招人惦記。
易臣夜抬眼“你是在邀請我嗎”
蘭隨“嗯”
他半闔眼眸,眸中神色散漫。
“算了。”易臣夜舔了下唇,“過來,我給你上藥。”
蘭隨走到他面前,被他扯著手臂一下推倒在床上,易臣夜坐在他身上,指尖一點點的鉆進他的手套,動作很慢很磨蹭,指腹從蘭隨的掌心往上推。
易臣夜的動作中莫名的帶著一分色情的意味在其中。
蘭隨掌心有些癢,卷曲了一下,易臣夜五指插入他指縫中,把手套往外推。
他的手是帶著涼意的,而蘭隨的手是溫熱的,易臣夜所到之處,讓蘭隨的掌心也沾染上了一分清淡的涼意。
手套緩慢的從蘭隨手中脫離,直至從指尖掉了出去。
“啊”易臣夜狀似無意的說,“不是這只手。”
他說著,看向了蘭隨的另一只手,繼而眸光轉回來,看著他的眼睛,唇邊輕輕上揚,帶著溫和又單純的意味。
仿佛并不全是來給他脫一只手套。
蘭隨腕骨到指尖的酥麻之意還沒散去,他嘆了口氣,“易總,怎么能這么粗心呢。”
鏡片后狹長的眸子和易臣夜對視著,眼底帶著分色氣,唇邊輕笑了聲,一只手手腕還在易臣夜手中,另一只手放在了唇邊,輕咬著干凈手套指尖的位置,清瘦的腕骨到掌心一點點的從里面褪了出來。
手掌與腕骨相交的地方,一個牙印赫然暴露在空氣中,在他手上彰顯得很曖昧,蘭隨的手很漂亮,修長纖瘦,而就在這么一雙顯得有些禁欲冷感的手上,出現了一個格格不入粉色的牙印,卻又分外和諧。
“看見了嗎。”蘭隨把傷口的位置給他看,“所以,現在你要怎么上”
藥。
最后一個字他沒能說出來,易臣夜俯下了身,蘭隨感覺到傷口的位置一陣濕濡。
“我比藥,更管用。”他說。
他扣著蘭隨的手,蘭隨傷口處起初還有刺痛傳來,但逐漸就被另一種感覺所取代,房內沒人說話,安靜卻也不安靜。
易臣夜的五官立體耐看,他低著頭,沒有看著蘭隨,而是在專心的給他治療傷口。
這樣的易臣夜,又不一樣了。
就像是白天和晚上的結合體,但不管哪個都是他,很是吸引人,讓人心動。
傷口傳來一陣癢意,一路癢到了心口,像是被羽毛輕輕掃過,蘭隨垂落的睫毛顫了兩下。
許是喝了酒,又或許是和易臣夜兩個人處在這么小的空間里,這么一小段的時間里,蘭隨感覺有些悶熱,他另一只手松了下領帶,喘了口氣,傳到易臣夜耳中,他有一瞬的停滯。
蘭隨偏了下頭,手從易臣夜唇上挪開,扣住了他后頸,一下把他按了下來。
蘭隨嘗到了易臣夜唇齒中余留的牙膏清香,舌尖探入他唇縫,易臣夜克制不住的輕咬了一下,沒咬破。
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