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黎明初升,灰蒙蒙的天空泄出了光亮,陰沉的天氣似隨時都會迎來一場暴風雨,偌大的游輪,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響起,海面微波粼粼,蘭隨和易臣夜被堵在了甲板。
前面兩方人正在血拼,蘭隨和易臣夜躲在游艇的一處拐角,前面動靜不小,易臣夜扶著船邊扶手,往外探了探頭,額角的碎發被夾著腥味的海風吹動。
易臣夜因嗅覺靈敏,而不可避免的聞到了各種氣味。
在他探頭時,蘭隨聽著一旁的動靜,游輪都似乎晃悠得比平常厲害了。
“下面有救生艇。”易臣夜偏頭在蘭隨耳邊小聲的說,一晚上過后,嗓子有些沙啞,溫柔得似含了曖昧情意,“你先下去,等我。”
他話音剛落。
“砰”
一道身影摔了過來,趴在地上,滿臉鼻青臉腫,顫顫巍巍的偏頭看著他們伸出手“救救命”
易臣夜皺了下眉頭,聽到另一邊傳來的腳步聲在靠近,他站在蘭隨面前,把蘭隨擋在身后,那邊靠近的人來了兩個,將地上那人擒住拖走了。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甲板上,與易臣夜對望。
另一邊還在打斗中,別的地方越是喧鬧,顯的此處越為寂靜。
對面的男人舉起了手上的槍。
他們的子彈都是特質的,針對血族。
“出來。”
易臣夜舉起雙手,“這是做什么”
對方認出了他,“你這樣的身份,怎么也來參加這種小聚會了。”
“大家一起玩玩,有什么問題嗎”他偏頭露出無害的笑。
襯衫領口扣的嚴實,但還是露出了隱約一兩抹格格不入的紅痕,襯得他眉眼盡顯春意。
“我們在這下面發現了二十個左右的血奴。”對方說。
易臣夜面露詫異道“是嗎昨晚回房間回得早,我都沒有聽說過。”
“你背后是誰”對方問。
易臣夜露出了蘭隨一點側身,“我的管家。”
眼鏡起了霧,蘭隨取下眼鏡拿著質地細膩的手絹擦著,抬眸越過易臣夜肩頭往對面看過去,“早安。”
對面的人行事風格太明顯,蘭隨猜到了他們的來路。
他們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蘭隨看這情況,也打不起來,估摸等到下了船,得配合對方調查,這倒沒有什么事,無論從哪方面都能證明,他和易臣夜昨晚的確就只在游輪上的房間里“休息”。
那人讓他們出來。
兩人抬腳走到甲板上,站在了那人一步之遙的地方,易臣夜抬手理了一下額角的碎發,袖口往上面縮去,對方看到他手腕上的一道紅痕,再看蘭隨耳垂上的牙印,來回看了好幾次。
易臣夜瞥了他一眼,他頓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這對雇傭的上下屬明顯關系不太正當。
甲板上另一頭幾個血族和吸血鬼獵人分成兩邊,加上他們,一時形成了一個三角,各處,蘭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易臣夜和這些人,應該見過,還聊得上兩句。
易臣夜“上次那位管事泡的茶不錯。”
“你這次可以慢慢品嘗。”
“你們那的凳子太硬,該墊點東西才是。”易臣夜建議道,“坐久了不舒服。”
那人“”
一道身影沖他們這邊摔了過來,渾身是血,易臣夜往左邊躲了一下,蘭隨往右邊避開,而就是這一避開,他便察覺到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