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察覺到面前人呼吸綿長,睡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吵醒他,他托著蘭隨另一只完好的手,臉頰貼在了他掌心,輕輕的蹭了蹭。
就跟那只討好他的蠢東西一樣。
蘭隨的掌心從來都是溫暖的。
和他不一樣。
昏昏沉沉中,蘭隨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關于原身的劇情補全。
原身的確不是蘭起壟的親生兒子,是在他嬰兒期抱養的,而蘭起壟,也不是原本的他,他是易臣夜的父親,以復活之術到了蘭起壟的殼子里。
血族并非不死不滅,在二十幾年前,易臣夜的父親的就該死了,他用了古老的巫術,復活了自己,而關于“蘭家的契約”,也并非是世代相傳,那只是蘭起壟抱養原身之后,一直用自己的血肉喂養出來的“契約”。
原身要忠誠的對象,不是易家,始終只有蘭起壟一人。
蘭隨的身體雖是和原身一比一還原,但到底只是外形,內外并不一樣,所以不曾察覺過什么身體上的異樣。
再次醒來,蘭隨身上換了身干燥的衣服,躺在醫院的病房里,他嘴唇蒼
白,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他渾身僵硬,不知道躺了多久。
“醒了。”黑暗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蘭隨偏過頭,看到了病床邊的黑影輪廓,他閉了閉眼,想抬手,忽而感覺到手被什么束縛住了,他低頭一看,小臂和手腕上被用夾板固定著。
感知逐漸恢復,他的身體有些無力,動一下都要廢不小的勁兒。
“骨折了,別亂動。”易臣夜說。
他把蘭隨扶起來,問他要不要喝水,蘭隨感覺沒睡多久,只是眼睛一閉一睜,就從清晨到了深夜,醒來之后易臣夜還從一個好端端的溫潤總裁變成了賢惠顧家的氣質。
端茶倒水像是沒了棱角似的。
乖巧得叫人感覺詭異。
蘭隨一覺醒來確實渴了,他端著水杯,抿一口抬眼看易臣夜一眼,易臣夜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蘭隨喝了水潤潤嗓子,問“不開燈嗎”
“嗯。”易臣夜伸手按亮了床頭的燈,說天花板上的燈太刺眼,“等會睡不著。”
蘭隨“現在幾點了”
易臣夜“晚上十一點餓了嗎”
蘭隨是有點餓了,易臣夜早有準備的從讓旁邊拿了個保溫盒出來,這里面是粥,“吃點吧。”
“我先上個廁所。”蘭隨一只手被包裹成粽子,另一只手在吊水,易臣夜坐在他旁邊,就是為了看著這吊水。
他一個人去不了衛生間,還得易臣夜幫忙,易臣夜聽他這么說后,也沒有再問,把吊水從上面取下來,“走吧。”
這是一間私立的單間病房,房間里有廁所,只有幾步路的距離,為了讓蘭隨看清路,房間里的燈還是開了。
進了衛生間,蘭隨還得讓易臣夜小小的幫忙解下褲帶,“我的衣服你給我換的”
易臣夜垂著眼簾,一只手舉高吊瓶,一只手幫他,“嗯”了聲回應。
蘭隨問那些事之后怎么解決了,易臣夜言簡意賅,道那些人在之后就乘坐另外的小船走了,以程憬為頭的主謀也被帶走了不少。
易臣夜“回來之后,我在那待了兩個小時就出來了。”
他話音落,蘭隨上廁所也上的差不多了,易臣夜幫他把褲子提上,打開水龍頭洗手,由于衛生間過亮,蘭隨瞥見了他通紅的耳根。
易臣夜壓著他親的時候都沒這么紅。
他像是察覺到了他在看他,一直沒有轉過頭來,在水龍頭那兒洗著手,眼簾垂落盯著自己的手。
“這么嫌棄我”蘭隨笑了聲,嗓子有些癢,偏頭咳了兩聲,頭也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