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緊了斗篷袖子下的匕首,泛著涼意的眸子透過斗篷兜帽看著對面男人肥胖的身軀。
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手指靈活的把玩著開刃的匕首,匕首散發著銳意的冷光,直接越過酒鬼男人,一刀扎進了男人身后的木門上,手腕上露出了一點白色繃帶。
“抱歉。”他嗓音沙啞道。
酒鬼酒醒了大半。
“有只蒼蠅,太吵了。”他道。
那酒鬼聽到耳邊有什么聲音,偏頭看到了扎在他臉側的刀尖扎著一只蒼蠅,不仔細看,幾乎注意不到。
匕首被收了回去,男人繼續往里走去,身后的酒鬼腿軟了大半,順著門滑坐在了地上。
押注地方圍滿了人,有人在這贏的盆滿缽滿,也有人在這里輸的傾家蕩產。
賭博是一個會讓人喪失意志的東西,它一點點的侵蝕著人的理智,拽著他們墜入地獄深淵,而一旦進去的人,再想出來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競技場暗角,這兒視野偏,位置冷清,沒有什么人,穿著黑斗篷的男人遮住了半張臉,微微抬起了頭,看著臺上入場的兩人。
洛斯修還是來了,不過他的頭發太有辨識性,所以他喬裝打扮了一番,伊弗萊說他跟蹤他他會發現,所以他沒有跟蹤他,而是在他出門之后才出來的,他順利的找到了這兒。
他要知道,伊弗萊每天晚上到底做的是什么。
擊劍服面具遮擋了他們的臉,但洛斯修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伊弗萊的身影,男人身形修長,手中提著劍,在裁判的一聲口哨之后,決斗正式開場。
臺上的男人躲閃著,洛斯修捏著斗篷一角,慢慢的發現了端倪,伊弗萊的躲閃都是有規律可循的他在尋找對方的節奏。
洛斯修走到了人群最后方,前面有幾個男人在說話。
“你壓了誰”
“當然是倫,這個一級賽場還沒有人贏過倫,而且他對手看起來不怎么樣。”
“你不知道伊嗎”
“這家伙怎么了”
“他可是出了名的翻場王,前半場最喜歡裝弱了,最后總能翻場。”
新的一輪高潮來臨,伊弗萊的劍第一次擊中了男人,這意味著他要反擊了。
“看吧,風向就要變了。”旁邊的男人信誓旦旦的說。
洛斯修抬眸看著臺上。
伊弗萊不是在裝弱,他前半場只是在觀察對手,洛斯修看得出來,伊弗萊的每一招都很單調,沒有太多的花式用來炫技,他出招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擊敗對手。
洛斯修眉頭微蹙。
太稚嫩了。
他的招式都是基礎功,這完全是靠蠻力
不,洛斯修判斷還未下定,就看到伊弗萊虛晃一招,速度快到在空中出現了殘影,招式落到了對手身上。
伊弗萊出招趨勢很簡單,應該很容易避開。但對方就是每次都會被擊中,甚至有幾次,往他的劍上撞了過去。
預測,直覺與天賦。
沒有對自己體力自信,沒人敢在一場決斗中拖到打后場,很顯然,伊弗萊對自己判斷的很準確。
他有種相信自己會贏的堅定。
現場環境激烈,洛斯修心臟跳動的節拍也快了起來,擊打著他的胸膛,他眼也不眨的看著臺上,像是發現了什么稀世珍寶。伊弗萊擁有著對戰場絕對的敏銳嗅覺,是一個很出色的戰士,洛斯修很少會在誰身上看到過這種出色的天賦,可這天賦似乎在這些年都沒有被好好的利用過。
他的潛力絕對不止只有這種程度。
心跳聲
洛斯修抬手撫摸著左胸膛,感覺著從那里傳出來的興奮,銀灰色的眸子跟隨著臺上的人,仿佛能透過那張面罩,看清男人那張英俊凌厲的面龐,宛如剛出鞘的利劍,還不懂得怎么去戰斗,卻自身散發著銳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