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只好硬著頭皮去敲門。
“洛斯修殿下。”外面傳來了仆人的聲音,還有敲門聲。
酒窖內的空氣帶著涼意,洛斯修銀色發絲散在肩頭,他仰著頭,眸光渙散的看著虛空一點,張著嘴唇喘著氣,耳垂上的小黑痣變得濕潤,那一邊的耳垂比另一邊要紅一些。
外面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讓人想忽略也無法忽略。
面前伊弗萊忽而壓了上來,洛斯修往后跌在了他的衣袍上,他看著伊弗萊,伊弗萊撥弄了一下皺巴巴的衣領口。
“外面好像有人。”伊弗萊俯身在他耳邊說,濕潤的嘴唇若即若離的觸碰著他的耳垂。
洛斯修食指抵在了他唇邊,“噓”
他抬手捂住了伊弗萊的耳朵,“現在是我們的時間。”
他指腹摸著伊弗萊的臉頰,伊弗萊偏頭蹭了一下,“別這樣”
洛斯修還能做的更過分。
下一瞬,他驀地被翻了個身,伊弗萊紅著臉道“都說了別這樣了”
臉上的紅暈不知是醉酒還是別的。
“洛斯修殿下,我說過的,沒有下次了。”
“你怎么,總是不長記性的來招惹我呢。”伊弗萊苦惱道。
洛斯修手背抵在唇上,張唇咬在了食指關節處,眸中泛著瀲滟的神采,他轉頭看著伊弗萊,眼尾潮紅一片,一副難忍的神態。
伊弗萊低下頭,吻過他的眼角,洛斯修閉上了眼睛,睫毛顫抖著。
十分鐘左右后,門口的敲門聲愈演愈烈,門也終于從里面打開了。
洛斯修站在門口,冷眼看著外面的人,俊美的面龐上有幾分陰郁,衣領口凌亂,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一旁的仆人額角冷汗都快下來了。
二皇子有備而來,他們作為仆人,也無法對他太過分。
蘇溫特溫和的和他的好弟弟打了個招呼,“你這么久不出來,我們還以為你在里面出了事。”
“能有什么事。”洛斯修垂眸道,“倒是你我的門可是很脆弱的,不要太粗暴。”
“另一個酒窖出了問題,我只是想要好心的來提醒你。”蘇溫特遺憾的說,“那些可都是過兩天需要用到的。”
洛斯修眸子微瞇,面龐凌厲了幾分。
蘇溫特微笑道“陛下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失望的我那邊倒是有足夠酒可以拿出來用,要好好和我聊聊嗎”
“那可真是巧啊。”洛斯修道,平淡的一句話不知為何有點陰陽怪氣。
任誰被打斷了樂子都不會舒服。
伊弗萊說為了不讓他的異常被人看見,所以要快一點解決,這真是洛斯修最快解決麻煩的一次了。
伊弗萊還在他面前嗅了嗅手,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手送到鼻尖下,洛斯修差點沒繃住。
他握緊了兜里的那塊擦過手的手絹,心口還發著燙。
不過在外人看來,洛斯修只是因為這一個糟糕的消息而心情不太美妙。他準備和蘇溫特走一趟,去看看另一個酒窖,離開之前,他往旁邊的仆人那兒瞥了眼。
仆人一個哆嗦。
待他們都離開后,仆人才松了口氣,準備進去處理一下尸體這么久都沒有什么動靜,只怕那人尸體都涼了。
也只能怪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仆人搖頭嘆息的走進去,沒走兩步,愣在了原地。
不遠處的男人衣領口開叉到了胸口,一條腿盤著,坐在墻邊的位置,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似一匹性子極烈難以馴服的野馬,半闔著眼眸,琥珀色瞳孔里神色朦朧,抬頭看過來,讓人不禁心跳加速。
他手里拎著一瓶紅酒,仰頭喝了一口,唇角溢出些許的酒水,伊弗萊微微側過頭,右手大拇指指腹擦拭了一下唇角,舌尖卷過指腹。
“洛斯修殿下呢”他問。
“殿下”仆人陡然回過神,“殿下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