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楚舜低聲說。
“怕什么”
楚舜隨口扯了昨日那人皮鬼修。
那邊凌聿庚側著臉看著窗外,良久,他問“想聽故事嗎”
楚舜“師尊還會講故事”
“看的多了,便會了。”凌聿庚說。
楚舜道想聽,凌聿庚就講了起來,“從前有一個大宅子,宅院的夫人擺宴請了客人,可后來夫人死了。”
這個轉折突兀得讓楚舜一時沒反應過來。
“嫌疑的人有家中廚子,貼身丫鬟,管家”
楚舜起初以為是除魔的故事,但當凌聿庚將故事線攤在他面前,他又發現其中參與者都是人。
“你覺得是誰殺了夫人”
“管家嗎”
“廚子。”凌聿庚說,“為情所困,為愛生憎。世上可怕的,更是人心。”
楚舜沒了聲音,凌聿庚便以為他睡著了,他閉上眼繼續打坐。
夜色之中,楚舜半闔著眸子,看著窗戶那邊的男人,側臉輪廓線條被月色模糊,身上仙氣飄飄,在這朦朧夜色里,似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擔心他離家不習慣,擔心昨夜之事給他留下陰影,所以給他講故事嗎。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擅長的講故事,跌宕起伏的劇情從他口中講述出來,便變得平平淡淡了。
看著冷硬,心腸卻又意外的柔軟。
相處這幾日,楚舜很難去形容對男人的感覺。
不過先前男人有一句話說錯了。
他并非害怕那人皮,對這種場面司空見慣,曾經甚至見過比這更可怖的場面。
萬魔窟中,尸山血海,血如雨下。
他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朝著記憶中發展為何唯獨會出現這樣一個變故。
他另一只手的食指搭在被子輕點,劃拉了幾下,書寫著人名。
楚家,劍宗合歡宗,凌聿庚。
一樁樁一件件,與他而言,都是遙遠的曾經了。
本該是這樣的。
但就在前些日子,他一睜開眼,便發現自己回到了少年時。
這是一切都還未開始的時候。
就像是一場大夢初醒。
男人成了完全不一樣的模樣。
他本以為男人和他一樣,擁有了將來的記憶,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一個人再能偽裝,又怎么能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偽裝成另一個人。
到底是什么人呢
若說奪舍,可他現在便就是魂體。
神嗎
本想殺了他的,現在不想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