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舜就在那等著,看著凌聿庚進了里間,身影消失在朦朦朧朧的簾子后。火紅燭火映照,楚舜偏頭,視線落在了掉落的衣服上。
少傾,他走到屏風旁邊,彎腰撿起了衣服。
鼻尖上微涼濕潤的觸感還沒消散,彌漫著淡淡的香,他面上神情淺淡,垂眸看著手中衣物,指尖摩挲了兩下,手抬了抬,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楚舜抬手把衣服掛在了屏風上。
他轉過身,看見男人衣衫整齊的走了出來,只有頭發還披散著,也已經烘干了,全然沒了先前那澀情的模樣。
“這些藥,你拿去吧。”凌聿庚遞給了他幾個瓷瓶。
楚舜握著瓷瓶,上面似還有男人的體溫,“師尊的傷好些了嗎”
“皮肉傷罷了。”凌聿庚說,“寒泉那邊對養傷有益,你可以前去修煉。”
凌聿庚受傷的事兒,除了孟長老,無人知曉,楚舜養傷之后,凌聿庚這邊就冷清了下來,他想給楚舜做一把劍鞘。
三年之后,楚舜將會得到他的本命劍,那劍厲害是厲害,但邪氣很重,且沒有劍鞘,還會影響劍主。
修真界講究因果機緣,該是楚舜的,總歸是他的,再者,劍若不在他身上,日后恐怕也會釀成大禍,不如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連著幾日沒見到楚舜,凌聿庚還有些不太習慣。
習慣的界限很模糊,這并不會讓凌聿庚感到危險,但又著實是一個危險的性質。
凌聿庚常去藏書閣,和褚洄碰上過幾次,這位二弟子每每都是恭恭敬敬的打招呼,他問過他煉器一二,慢慢二人便常會在藏書閣探討煉器相關的問題。
入夜,凌聿庚去往合歡宗寒泉,正處中間的楚舜盤腿修煉,每日都會有人給他送吃的。
凌聿庚遠遠的看了兩眼,修煉中不便叨擾,識海受傷脆弱正是心魔入侵的好時機,凌聿庚不太放心,在那處站了許久才離開。
在他離開之后,楚舜緩緩睜開了眼睛,盯著出口看了半晌,又閉上了眼睛。
邪火不滅,心魔縈繞,靈力又有了逆流傾向,他以極強的理智壓制住。
三個月后,楚舜出關了。
江朝允聽聞了凌聿庚要帶楚舜外出歷練的事兒,這幾日都纏著凌聿庚,想要隨他們一起去,就差帶上包袱把自己塞進凌聿庚身邊了。
楚舜出關去了凌聿庚殿中。
“師尊,帶上我吧,弟子會聽話的”
還沒進去,楚舜就聽到了里面少年拉長尾音的撒嬌,還未變聲的少年說話跟貓叫似的帶著點嬌貴軟糯。
他腳步停在門外,聽到里面另一人輕輕嘆了口氣,“朝允,你還太小了。”
朝允。
這是楚舜第一次聽到凌聿庚這般稱呼他那“小師兄”。
“我已筑基了。”江朝允不服氣的說。
凌聿庚“莫要胡鬧。”
“師尊,帶上我吧,我保證聽話。”
凌聿庚不信他的花言巧語,淡聲道“你現在都不聽話,又何談以后。”
“”江朝允被堵的無話可說。
“師尊。”楚舜敲了敲門。
凌聿庚抬頭往門口看過去,道了聲“進來吧”,楚舜就推門進來了,上一次踏入這兒,還是在三個月前,三個月時間不過一晃而過。
殿內男人坐在桌后,一身桃色弟子服的纖細少年站在旁邊替他磨墨,少年看到他,撇了撇嘴。
楚舜給凌聿庚請了安,凌聿庚讓他走過來,替他把了把靈脈,覺他靈脈中蘊藏的力量強勢了不少。
“方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楚舜主動道。
旁邊江朝允對他輕哼了聲,又委屈道“師尊偏心,只帶他,不帶我。”
凌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