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消散在了房中。
翌日,第二輪的宗門大比開始。
昆侖偌大的比武場上,一個個擂臺邊緣設下了結界,各大宗門宗主掌門坐在觀賞的臺上,弟子輪番上場,到辰時,已淘汰了小半的弟子。
落敗的弟子臉色灰白的拿起武器離開,這種宗門大比,眾人一般不會打的太過火。
凌聿庚坐在臺上,面前放著一壺美酒和一些吃的,好巧不巧,左手邊坐著的便是那四大門派劍宗的一位白須長老。
這長老在原著中,便是在楚舜贏了這場比試之后,將他納入門下,而后來又清掃門戶下令追殺他的那位剛正不阿的徐長老。
對方不屑于和合歡宗這種修真界的毒瘤說話,從開始到現在,除卻最初照面頷首,就沒再和凌聿庚說過話。
凌聿庚右手邊是只收女修的清歡派掌門,掌門人以一塊白色絲帕蒙著臉,看不清臉,性子溫和有禮,同凌聿庚禮貌性的聊過一兩句。
身旁傳來剝松子的聲音,不過片刻,凌聿庚手邊的碟子里就已經有了一小堆小山狀的松子仁了。
楚舜一路打童工長大的,給凌聿庚剝這些吃食做的再順手不過,凌聿庚也習慣了他的孝敬,他余光留意著楚舜見到那位劍宗長老的反應,但楚舜看起來并無異樣,垂眸在他身側,剝完松子,又剝橘子。
“不必了。”凌聿庚拿帕子替他擦了擦手,道,“等會要上場了,別做這些了。”
“是。”楚舜任由他拿帕子擦著自己的手,垂眸看著凌聿庚垂下的眼簾。
擦干凈手,凌聿庚把帕子放在一旁,在凌聿庚身旁的清歡派掌門以扇遮面,掃了他們一眼。
“這是凌宗主的徒弟”清歡派容掌門問,聲音如黃鶯般婉轉動聽。
凌聿庚“正是。”
“從前便聽聞,合歡宗弟子貌美如花,原先還以為是以訛傳訛,如今一看,當真是自愧不如。”
“人人都說清歡派弟子耍的一手軟劍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今日一見,亦是名不虛傳。”
二人相互夸贊對方幾句,那容掌門只覺投緣,說下次有機會,當要去合歡宗拜訪拜訪。
楚舜順走了桌上的那塊手帕,低頭擦拭著指縫,把帕子塞進了腰間,看著相談甚歡的二人,視線輕飄飄的落在了男人的后頸上。
凌聿庚感到一陣危險的氣息縈繞,讓他不由自主的緊繃,他余光留意著身后楚舜,只能看到他的衣袍,直到快輪到楚舜上場,那緊張的氛圍才散去。
他輕舒了口氣。
楚舜黑化值如今已經降到了一個安全的數值,不知道他對上一輩子欺他辱他的人是否還有怨。
“凌宗主,你這位弟子,練的可是無情道”容掌門看著上了臺的楚舜說。
楚舜的對手是楚北邵,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
原劇情中,他與對方周旋許久,才贏下了這場比試。
“是。”凌聿庚知曉清歡派在無情道這一道上有見解,便多問了兩句。
清歡派弟子到某階段,便會去凡間歷情劫,他問這法子可有效。
“情劫情劫,既是劫,又怎會那般容易度過。”容掌門意味深長的說,端著茶杯喝了口水,“你這弟子,只怕難走這條路咯。”
凌聿庚眉間皺了皺,心下微沉,垂眸沉思了片刻。
擂臺上,楚舜手中持劍,和對面的楚北邵決戰。
“你認輸吧,我不想傷你。”楚北邵道。
楚舜面上無悲無喜,嗓音清越“拔劍。”
楚北邵皺眉,“我是金丹”
楚舜“少廢話。”
早點結束這無趣的比試,才能回到男人身旁。
楚舜抽空往凌聿庚那邊看了眼,見他并未在看他,唇線繃直了。
楚北邵眸中暗沉,咬肌一鼓一鼓的,他深吸一口氣,拔出了劍。
凌聿庚只一個轉臉的功夫,再看楚舜那邊的比試,竟就只看到了個結尾。
只見楚舜劍未出鞘,直接便將對面的青衣男人橫掃下了場,男人咳出一口血,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