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一過,兩人默契的回歸到了師徒的位置。
一切似乎什么都沒變,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樣了。
凌聿庚指導楚舜練劍時,碰到他的手,總會先頓一下,而楚舜的身體會僵硬一下。
身體的記憶似還殘留著。
宗門大比回來后,沒過多久,凌聿庚打坐煉化體內魔氣,楚舜便接了一個門派的任務,須出去半月左右,歷練對楚舜而言,已是習以為常了。
“師尊。”“楚舜”的手臂自凌聿庚身后環繞。
周圍是凌聿庚的殿內,香爐往上冒著煙,“楚舜”的唇掃過凌聿庚的耳垂,輕輕的咬了一口,又用舌尖舔舐著自己咬過的地方。
和楚舜如出一轍的行為。
甚至因為這種場景,而讓這畫面變得更加的真實,讓人分辨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這幾日,凌聿庚煉化了好些個心魔,唯獨這個心魔屹然不動,每個夢境都香艷無比。
“師尊,子時了。”“楚舜”在他耳邊道,“師尊幫幫我”
凌聿庚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他舔了舔殷紅的唇,清透的眸子帶著濕意,直勾勾的看著凌聿庚。
男人低下了頭,楚舜仰著脖子,下一刻,耳垂陡然一疼。
“疼嗎”男人問。
“疼,師尊疼疼我”
“疼了,就長點記性。”
另一處,客棧房中,楚舜翻了個身,顫著睫毛睜開了眼,抬手摩挲了一下耳垂的位置,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身下薄薄的被褥。
他經常會夢到男人。
大抵是在他十六七歲的時候,最是頻繁,后來就少了,夢中他的臉經常是沒有那么清晰的,第一次清晰的夢到他的臉是三年歷練之后,和凌聿庚分別的那天晚上。
真的是夢嗎。
楚舜從枕頭下拿出了紅色錦囊,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
心魔愈演愈烈了。
凌聿庚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張紙,被火苗侵蝕燃燒著,遲早有一天,他會被這炙熱的火苗燃燒殆盡。
這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孟長老給他拿了一些藥,但并沒有絲毫的用處,寒泉涼徹心扉的水也浸不透他骯臟的心。
八月,楚舜回來了,沒有見到凌聿庚,仲秋那日,凌聿庚才從寒泉中出來,天下著蒙蒙細雨,他沒有設屏障,雨水落在他的身上。
“師尊。”罪魁禍首來到了他院中,站在回廊沖著他笑。
凌聿庚“回來了。”
“嗯。”楚舜快步跑到了他身前,拿帕子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水。
雨突然停了。
楚舜抬起頭,才覺不是雨停了,是男人打起了油紙傘。
“過來作甚下著雨,淋了雨,又該著涼了。”凌聿庚說。
楚舜低頭疊著手中帕子“好些日子沒見到師尊了。”
“走吧。”凌聿庚沒說下去。
他身上已經濕了,便覺無所謂,將傘往楚舜那邊遮了遮,楚舜往他身旁靠近了一步,傘面晃了一下。
“聽長老說,師尊這些天在寒泉打坐,可是身體不適”
“修煉。”凌聿庚轉移了話題,問他這段時間在外怎么樣。
“還不錯,任務不難。”楚舜說,“我帶了酒回來,今夜仲秋,師尊要不要同我一起喝杯酒我與師尊好好說說。”
楚舜的黑化值一直很平穩,沒有上升也沒有下降,目前正維持在百分之三十二。
夜里雨停了,月亮從云層后冒出來,圓月懸掛空中,外面蟲鳴聲不斷。
院中兩人對坐著,石桌上放著一疊月團,凌聿庚拿著一塊咬了一口。
“如何”楚舜問。
凌聿庚“不錯,你的手藝又有長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