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著的人呼吸平穩,陰影落在了寧翊身上,寧翊眼皮動了動,倏地睜開眼睛,還沒看清楚情況,身體已然往另一邊翻滾而去。
就在他離開床的下一秒,一雙手按住了他剛才躺過的位置。
黑發黑眸的英俊男人抬起頭,偏了偏腦袋。
“操。”寧翊暗罵一聲,在睡不好的時候,人的脾氣容易變得很差。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偷襲,寧翊氣性一下上來了,嘴邊一挑,透著痞氣,“別人睡覺的時候進門打擾,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知道嗎”
俞楓玥不聽,似豹子一般的靈活,從床的這頭翻到了寧翊那邊,寧翊也不躲,他摸了摸口袋,后退一步,借著窗外的月光,看清了俞楓玥的動作。
俞楓玥攻擊動作大開大合,寧翊一邊躲閃,一邊走位,時不時隨手拿起身旁的東西擲向他,房內乒乒乓乓的聲響不斷。
兩人就跟貓捉老鼠似的。
俞楓玥幾番捉空,開始焦躁不耐,喉間發出低低的聲音,寧翊找到時機,彎腰抱住了他的腰身,轉而到了他身后,來了個鎖喉,逼迫他仰起頭張開嘴。
俞楓玥察覺到他的意圖,激烈的掙扎著,他力氣很大,寧翊進行的不是很順利,好幾次險些被他掙脫。
最后成功把口枷戴在他嘴上時,自己出了一身大汗,氣喘如牛。
“哈。”他扶著桌子笑了聲。
制服了他的嘴,就相當于鎖住了他的戰斗力,這點和常人的不同倒很有意思。
在脫離最為危機的情況后,他有一瞬間的松懈,就是這一瞬間,沒躲開撲上來的俞楓玥,俞楓玥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壓了上來。
寧翊腰間撞到了桌角,一陣鈍痛,他眉頭蹙了蹙,推搡著俞楓玥,但俞楓玥的手緊的似鉗子,丁點都不松,他腦袋磕上了俞楓玥湊過來的腦袋,嗡嗡的疼。
而對方像是失去了痛覺神經,勢不可擋的繼續往前,目標是他的脖子。
這似一種生存本能,野獸狩獵之時,咬斷獵物的脖子,通常能夠最快的讓獵物死亡,沒有掙扎的余地。
只可惜,俞楓玥的嘴被堵上了,咬不了,頂多只能蹭蹭。
寧翊最開始還掙扎著,在發現這點之后,忍不住的感到好笑。
危機緊繃的氣氛霎時間消散。
寧翊后腰靠著電腦桌,任由俞楓玥看得到碰得到就是咬不到的蹭來蹭去。
“你說你,好端端的,學喪尸做什么。”他絮絮叨叨道,“只會使嘴,這怎么行呢你哪回餓了我沒給你飯吃,你還惦記我,沒良心了啊,咱們也算是難兄難弟了,你對我和善點,咱們和平共處,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湯喝”
碎發掃過他下巴,帶過一陣癢意,寧翊無所謂的仰著頭,感覺到他嘴唇擦過自己皮膚,以及他嘴上的東西,帶過一陣陣的涼意。
瓷白的皮膚在月光下似發著光,俞楓玥拱了幾下,發出低低的煩躁聲音,寧翊的手掙脫了出來,他抬手,抱著俞楓玥的腦袋,嘴里溫柔的說著威脅的話,“你乖一點,不然明天沒有早餐吃了。”
俞楓玥卸了力,抬手抓了抓臉上的東西,臉都被撓紅了了一塊,寧翊松開他,輕手輕腳去檢查那扇門,門鎖沒有被破壞過,門口掉著一根鐵絲。
雖然很不可置信,但俞楓玥似乎為了他,學會了撬鎖這能力也不知是之前就有的,還是現學的,寧翊傾向前者。
他會掙脫捆綁他的繩子,寧翊不算太驚訝,這事有一就有二,這里又沒有能夠完全綁住他的麻繩。
寧翊蹲在門口,手里拿著鐵絲,摸著下巴,思及俞楓玥感染之后的變化,從一開始毫無神智的攻擊,到第二天上午,咬他手指五次就懂得了不再上鉤,呈現了一種進階式的變化。
昨晚他就會開門,但只是簡單的開門,開門偷襲后,被制服會不斷的掙扎,寧翊后半夜沒睡,能聽到房間里動靜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安靜,而今晚俞楓玥再偷襲,會撬鎖,且在發現自己失去了行動的意義之后,就沒有再進行徒勞的無用功。
他會吸取失敗的教訓,思維并不單一,還會變通埋伏,很聰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