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得了溫以瑾的話,室內宮女太監才往外走去。
一瞬間這殿內便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孤頭疼。”殷玄夜皺著眉頭小聲哼唧道,同三年前那模樣別無二差,一下就讓溫以瑾找到了那種熟悉的親切感。
“臣替陛下按按吧。”溫以瑾說。
殷玄夜拍了拍床,“你坐這邊來。”
溫以瑾把手中帕子放下了,坐在了床邊,殷玄夜枕在了他腿上,他低頭看向殷玄夜時,才覺這張臉張開之后,多了分從前沒有韻味。
他眉眼生的像太后,很是昳麗,嘴唇又像先皇,薄薄的,抿成直線時,看著有些薄情又多情,如今身上的氣息,就處在那成熟與青澀之間,蠱惑人心。
從前他睜著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溫以瑾時,溫以瑾就很難拒絕他,而他也機靈得很,便總喜歡使那招數,如今還是如此。
溫以瑾的手輕輕按著他腦袋,殷玄夜睫毛顫了顫,閉上眼舒服的哼了兩聲。
“這幾日沒睡好”溫以瑾看著他眼下烏青問。
殷玄夜“連夜趕路,想要快些回來。”
“今夜便好好休息吧。”
“今晚你留在孤這兒吧。”
“嗯”
“孤許久沒同你說說話了,今晚可要好聲聊聊。”
溫以瑾低笑一聲,“明日說也是一樣的。”
“怎能一樣。”殷玄夜睜開眼,翻了個身,摟住了溫以瑾的腰,仰起頭道,“便留下吧,好不好”
“陛下,怎么這么大了,還撒嬌。”溫以瑾聲調散漫中透著笑音。
殷玄夜“孤沒有”
“好好好,沒有。”
“那你應還是不應”
“臣哪能拒絕陛下的要求。”
“便這么說好了。”殷玄夜又摟著溫以瑾的腰蹭了蹭。
溫以瑾抵住他額頭,“陛下年歲不小了,往后該莊重得體些。”
“你說的是。”殷玄夜混不在意的說,嗓音里帶著酒意,“今晚你身上的氣味有些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格外香甜。”
“陛下說的,恐怕是那果酒吧,臣身體不好,喝不得烈酒,所以便和旁人的酒不一樣。”
“下次可要給孤也嘗嘗。”
入夜,殿內滅了燭火,床上兩人睡著,殷玄夜似一個小火團,身體發熱,畏寒的溫以瑾在睡著后,不自覺的靠近熱源,最后把殷玄夜攬入懷里。
殷玄夜這三年養成了淺眠的習慣,溫以瑾一動,他便有些醒了,在溫以瑾把他抱進懷中后,他低頭看了眼搭在他腰間的手臂,蹭了蹭枕頭,輕輕往后靠了靠,眸中飽含倦意的又閉上了眼睛。
后半夜,殷玄夜不知是酒勁上頭了,還是再次和溫以瑾同床的緣故,他做了一個夢,夢里是熟悉的地方,他躺在床上,叫一旁看不清面容的人影上來陪他。
那人便上來了,不僅上來了,還對他動手動腳,殷玄夜羞憤難忍時,呵斥他“大膽放肆”,那人低笑一聲,說“是臣放肆了。”
燭火幽幽照耀在對方的臉龐,他逐漸看清了那張臉
翌日清晨。
懷中人有了動作,溫以瑾醒了過來,他睜開眼,就看見殷玄夜輕手輕腳的拿開他的手臂,想要悄聲無息的起床。
他道了聲“陛下”,面前明黃色的身影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下豎起了渾身的毛,拿被子蓋在了身上,不自然道“啊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