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天空掛上了一輪皎潔的月亮,殷玄夜房間里開了窗,里面點著一盞燭火,他坐在案桌后,桌上堆著奏章。
凝視得久了,他抬手捏了捏眉間,看了眼門外,伸手拿著一旁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頭兩天的夜里,溫以瑾都沒有過來找殷玄夜,白日還是一如既往的陪著他批奏章,一道夜間,就不見了蹤影。
白日殷玄夜忙于公務,無暇去想太多別的,晚間這片刻的歇息,才覺兩人有些日子沒有干點事了。
趕路那時被撩起的火,始終滅不下去,他又不想表現得太急色,也不曾在溫以瑾面前表現出來。
第三天晚間,他用過晚膳,站在窗前,抬頭看著黑沉下來的天空,“祿喜。”
祿喜輕手輕腳走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攝政王在做什么”殷玄夜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回陛下,攝政王一回去便在屋里歇著了。”
殷玄夜思及這兩天,溫以瑾似也如從前那樣,白日里休息間隙對他親親碰碰惹出一身火,怎的一到晚上,就不見了蹤影
第四天,白日里有官員求見,那官員離開后,溫以瑾才來了,他坐在一旁,殷玄夜的手臂碰到了他的手肘,他一頓,瞥看了眼殷玄夜,殷玄夜似沒有察覺。
片刻后,手肘又被碰了一下。
“陛下這幾日歇的如何了”溫以瑾問。
殷玄夜“不錯。”
溫以瑾“那便好。”
然后便沒了后文。
當天夜里,殷玄夜用了晚膳,坐在案桌前處理奏章時,聽見了門外祿喜的請安聲,他手一頓,筆墨在奏章上落下一個黑點。
今夜繁星點點,外面黑夜濃稠,晚間有清爽的風吹著,風從窗戶吹進來,燭火搖曳,推門的聲響分外的清晰。
“陛下。”溫以瑾進來,見他還在處理公事,便也不急,在他身旁坐下。
他穿著一身輕便的衣裳,長發束起,俊美的臉龐在夜間多了分蠱惑人心的魅力。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后,殷玄夜抬起頭,放下毛筆,捏了捏鼻梁,面前遞過來一杯水,他便接過喝了。
“聽祿喜說,一個太監今日早晨衣衫不整的從你屋里頭出來。”他狀似隨口道。
溫以瑾聞言,頓了一下,直言問“陛下疑心什么”
“臣吃不了一些糕點,會起疹子。”溫以瑾說,“他今日送錯了糕點,和臣請罪,至于衣衫不整不過是臣將那些糕點賞給他了,他拿手絹包著塞進了衣裳里,誰傳給祿喜的話這般不靠譜。”
殷玄夜“孤沒有疑心。”
“陛下可是覺著,臣不夠喜歡你”溫以瑾問。
殷玄夜“”
溫以瑾溫聲道“當初雖是你先同我說喜歡,但我喜不喜歡你,陛下難道感覺不到嗎”
殷玄夜“孤隨便問問罷了。”
“叫陛下疑心,是臣的錯了。”溫以瑾說。
殷玄夜端著杯子“孤、孤沒有疑心你你何時喜歡的孤”
“這個嘛”溫以瑾沉吟片刻,轉移了話題。
“臣忽然想起一事,思量許久。”溫和的聲線低沉的說著,“當初陛下故意瞞著臣,不給臣那藥,讓臣眼睛拖了許久才好。”
殷玄夜喝水動作一頓。
怎么突然翻起了舊賬
“臣仍覺心中不適。”溫以瑾說,“想向陛下討些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