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兩人再次出行,準備去買一些床上被褥之類的東西回來,當日一早,瀾玄就把打坐中的謝頌舟叫醒。
謝頌舟睜開眼,視野中便是瀾玄那張養眼的漂亮臉蛋,他的眸子是有點圓的,透著無辜,眼尾又微微往上揚,眼皮扇形皺褶走向,參雜了絲蠱惑在其中。
“謝頌舟,我們該走了。”瀾玄興致勃勃。
碰到高興的事時,瀾玄不留余力的散發著歡快氣場。
他抓了兩把亂糟糟的頭發,把發簪遞給謝頌舟,盤腿在他面前坐下,謝頌舟替他梳理了一下,用簪子幫他束了發,又幫他理好亂糟糟的衣服。
要說瀾玄渾身上下他自己能穿得好的東西,那就只屬那一雙白底金邊的靴子了,瀾玄對那雙鞋肉眼可見的喜愛。
上次僅僅被人踩了一腳,便差點將人揍了個半死。
街道趕上趕集,人潮擁擠,謝頌舟和瀾玄去置辦了床上被褥之類的東西,有些要過兩天才能拿到,他們便打算在這處多逗留兩日。
在出去后沒多久,謝頌舟收到了程徹遠的傳訊,他剛打開客棧的窗,一只傳訊千紙鶴落在他掌心,千紙鶴亮了亮。
程徹遠道在那次之后,就不見了他蹤影,不知他現在去了哪,還道他準備自行去歷練了,若以后有緣,說不定能相見。
程家的事,謝頌舟有意打聽,能聽到一二,不過瀾玄看起來不感興趣,他也沒有去刻意的打聽過。
正如瀾玄所說,往后總會知道的。
千紙鶴散去最后一點靈力,化成了零零散散的小星點,最后消失不見。
入了夜,天空繁星點綴,月光很亮,為街道照明。
客棧樓下沒什么人,瀾玄不肯歇下,謝頌舟禁止他隨意喝酒,只準他小酌一杯,瀾玄就坐在客棧下,喝完一杯酒后,舔了舔唇邊酒液。
殷紅的嘴唇都被酒水弄的濕潤,看著柔軟又好親。
他最多也就喝四杯,便不行了。
而謝頌舟只準他喝了兩杯,瀾玄很不服氣,但不敢提出異議。
因為謝頌舟說,他再喝醉去勾他,他就把他做到酒醒。
瀾玄很糾結,喝醉了,萬一什么都記不住,那豈不是很虧。
“二位公子若是閑,不如去那滿春樓玩玩。”小二擦著桌子,見這二位客人容貌出眾,不由想要多說兩句。
謝頌舟一聽這滿春樓的名字,就猜到了是什么地方,他還沒說話,瀾玄就好奇問道“滿春樓在哪好玩嗎”
小二神秘一笑,“公子有所不知,那滿春樓啊,今夜可是花魁開苞之夜,就算公子不玩,去湊個熱鬧,不也快活。”
瀾玄滿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小二見他有興趣,就叭叭叭的開始給他們介紹了起來,道那里哪幾位姑娘最是漂亮,哪位姑娘彈琵琶最好聽,跳舞最好看
眼見瀾玄要被帶偏。
“夠了。”謝頌舟打斷他,酒杯放置桌上,杯中酒水晃蕩,他唇邊掛笑,“便不勞煩你介紹了。”
小二對上他幽深的眸子,也不知怎么,剛才還覺得對方和善,眼下卻有種讓人膽戰心驚的壓迫感。
“唉,唉,客人您慢用,小的就不打擾了。”小二將帕子往水盆里一搭,端著盆往后廚走了。
謝頌舟看了眼對面的瀾玄,瀾玄低頭看著空酒杯,突然抬頭,“花魁是什么”
謝頌舟“”
他反應過來,那小二費口舌說了那么大一段,感情這小呆子最開始的話都沒聽懂,他一直沒有開口再詢問,謝頌舟本還奇怪。
瀾玄的好奇心非常的重。
他不由悶笑幾聲。
“你笑什么”瀾玄問。
謝頌舟“想知道”
瀾玄老老實實回答“想。”
“笑你什么都不知道,方才還唬得那小二一愣一愣的。”謝頌舟說。
瀾玄“你告訴我,我就知道了。”
“時候不晚了。”謝頌舟指了指外面天色。
瀾玄順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看過去,說“我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