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玄每次喝醉,都是不受控制的,這次比前兩次弄出來的動靜都要大,整座山頭都快被夷為平地了。
金燦燦的龍尾所到之處,樹木成片倒下,山中未開靈智的野物被這動靜驚得四處逃竄,謝頌舟坐在大鳥身上,低頭看去,儼然看到一副逃難似的場景。
大鳥把他帶到地方,就不敢過去了,心疼自己剛才掉了大片的羽毛,于他們來說,自己的羽毛就是最漂亮的東西了,掉一根都要心疼老半天。
謝頌舟御劍飛行,到了地兒,看見金龍放肆的搞著破壞,他似乎看到了空中的他,搞破壞的尾巴停了一下,金色豎瞳看了他半響,噴灑出鼻息,尾巴朝謝頌舟而來。
謝頌舟左躲右閃,沒能徹底避開,被他尾巴纏住了腰,將他直包裹了半身,束縛了手腳。
謝頌舟也沒真想和他打,未曾多做掙扎,被尾巴送到了他眼前。
金色豎瞳直勾勾的盯著他,隨后探頭過來,在他臉上蹭了蹭,頭頂龍角頂了他好幾下。
“瀾玄”謝頌舟往后仰著下巴,莫名有種被非禮的詭異錯覺。
他掙扎著手伸了出來,推搡間摸到了他龍角。
瀾玄眸光微閃,噗通一下變回了人,抱著謝頌舟在地上滾了幾圈。
“謝頌舟。”瀾玄趴在謝頌舟身上,嗓音里的軟比平時更為突出,一遍遍的喚著謝頌舟的名字。
他說話吐字不清晰,有點黏糊的感覺。
謝頌舟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上次我和你說什么了”
瀾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我說了,再喝醉,就把你弄到醒。”謝頌舟掐著他下巴說。
瀾玄偏了偏頭,“謝頌舟,我難受。”
謝頌舟“哪兒難受”
瀾玄想了想,說“肚子脹。”
“這兒”
“嗯。”瀾玄點點頭。
難受,所以搞了這么隆重的破壞
謝頌舟御劍準備帶他先回去,瀾玄伸手要抱,謝頌舟把他從地上拉起,攬入懷里,瀾玄安分下來。
謝頌舟順手撈過剛從瀾玄身上掉下來的酒壺,里面還剩半壺酒,謝頌舟打算明日和瀾玄好好算算這賬。他御劍帶他回去,到了洞穴,瀾玄閉著眼看上去已經睡了,謝頌舟把他放在床上,替他揉了揉胃,瀾玄舒服得哼唧了兩聲。
本想折騰他,現在又覺算了。
“謝頌舟。”
夜半,瀾玄推了推躺在身側的謝頌舟,謝頌舟從睡夢中醒來。
瀾玄又推了推他的手臂,“謝頌舟。”
“怎么了”謝頌舟坐起身。
“我要生蛋了。”瀾玄說。
謝頌舟“”
“你”他覺出不對,看著瀾玄異常發亮興奮的眸子,湊近瀾玄,在他唇邊輕嗅,聞到了淡淡酒味,“你又喝酒了”
他看向一旁倒在地上的酒壺,頭疼扶額,好笑的看著他,“還知道消滅罪證。”
瀾玄眸中氤氳著水霧,臉頰酡紅,“謝頌舟,謝頌舟,生蛋。”
“生蛋你怎么生”謝頌舟說,“生一個給我看看。”
也不知瀾玄為何執著于生蛋。
瀾玄愣愣的看著他,忽而一臉委屈,“我不會生,你教教我。”
謝頌舟“”
他一扯瀾玄,讓他彎下了腰,仰頭抵住了他嘴唇,輕觸一下,分開,“我教你,你可要好好學。”
瀾玄點點頭。
謝頌舟不會教一條不能生蛋的龍生蛋,但他能把生蛋之前的過程仔仔細細的教給他。
天亮了。
瀾玄酒也醒了。
墨發落在他臉頰,他眼前朦朦朧朧是謝頌舟的身影,黑發從臉側掃過時,有些癢,如羽毛輕飄飄劃過。
瀾玄嗓子干澀,從醉到醒這個過程,他已然回想起了自己醉了時說過什么,包括那第一次醉時說過的話。
謝頌舟俯身,在他耳邊問“知道怎么生了嗎”
瀾玄攥緊了床單,喘著氣,道“謝頌舟,我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