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逐漸消失。
黎風然站在原地,緊張之后大腦放空,有些不敢相信就這樣
他以為對方會罵他,也可能會揍他一頓。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會不小心的闖禍,以前經常惹得別的小孩欺負他,今天一來,下樓梯的時候左腳絆倒右腳,一路往下跑,結果就是又撞到了人。
他本來都做好了被找麻煩的準備,而對方就這么放過他了。
賀裕沒興趣找小孩麻煩,他上樓后,在水龍頭下沖洗了一下傷口,隨便處理了一下,半個小時后,家里有了動靜。
開鎖聲響起,門還沒打開,賀裕已然聽見了門外的說話聲,夾雜著笑聲,氣氛很不錯,房門打開,長相端正的男人和看著溫柔的女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女人看到賀裕,一眼就發現了他身上的傷,忙放下了手里的東西,走到賀裕面前蹲下,看他手上的傷。
“怎么了這是”
賀裕一時不太習慣,僵了僵,想躲又沒躲,半天憋出一句“摔了”。
這兩人便是他的父親和母親。
女人說著他怎么這么不小心。
“摔了就摔了。”男人彎腰摸了摸賀裕的腦袋,笑道,“男孩子嘛。”
賀裕“”
“你真是一點都不心疼。”女人似埋怨的拍了男人一下,轉頭去拿碘酒給他手臂傷口處上藥,翻找藥時,女人看到退燒藥被打開了,轉頭又看出了賀裕臉色不太對,摸了摸他額頭,驚慌失措。
“怎么發燒了哪兒不舒服”女人關切的問。
賀裕腦袋嗡嗡疼。
吵,但是好像不煩。
晚飯都沒來得及吃,他的母親說要帶著他去小區診所瞧瞧,賀裕小小抗議了一下,說他吃藥了,但他母親并沒有把他帶到抗議放在眼里。
賀裕在小診所吊了水,他父親來給他們送了飯,吊水的時間很慢,賀裕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回到家時,已經晚上八點了。
這間屋子一共有兩間房間,一間主臥,夫妻倆睡,還有一間就是賀裕睡的小房間,賀裕再看這間屋子時,似乎細節里都能感受到溫情。
半夜里,賀裕半夢半醒間,聽到樓上乒乒乓乓的響著,他看了眼天花板,掀著被子蓋過了頭頂。
賀裕的燒在一晚之后就消下去了,發燒過后康復的身體精神多了。
現在正值暑假,賀裕不用上學,但需要寫暑假作業,他會想到這一點,還是因為今天廖圓圓拿著作業過來,想要抄他的暑假作業,得知他也沒有寫,愁眉苦臉的打算跟著他一起寫。
賀裕拿著筆刷刷的寫過去,廖圓圓懷疑他是亂寫的,還問“老師發現了怎么辦”
“不會發現。”賀裕說。
“你今天是不是不高興啊”廖圓圓問。
賀裕“沒有。”
“你今天的話好少。”廖圓圓說。
賀裕“是你的話太多了。”
廖圓圓說是寫作業,作業拿過來半天了,也沒怎么動筆,不是這里癢,就是那兒難受,他東拉西扯的和賀裕說著話,感覺賀裕今天話特別少,說著說著,他又說到昨天搬來的那戶人家身上去了。
他說他看到那個小孩了,在窗戶口被他媽媽按著打,還默不作聲的。
“好像就在你家樓上太可憐了。”廖圓圓說,“我媽媽都沒有那么打過我。”
賀裕“”
昨夜的動靜似乎有了解釋,賀裕停下筆,看了眼天花板。
初步印象,家暴和結巴。
除了昨晚的動靜后,后面幾天里,賀裕都沒再聽樓上有過什么大動靜。
小孩的生活很簡單,學習以外就是玩,并沒有太多需要去額外承擔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