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裕“”
賀裕妥協的嘆了口氣,“我暑假過去看了眼,看到的。”
黎風然一時怔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賀裕也從來沒有提過只言片語。
電話掛斷,黎風然靠在宿舍陽臺,宿舍后面就是操場,風吹拂過他發梢,過長的額發遮住了眉毛,他閉著眼睛,感受著風從臉上吹過的氣息。
少頃,他轉身回了宿舍。
“黎風然,你那本筆記借我用用行不行”
“嗯。”黎風然嗓音淡淡,“在桌上,自己拿吧。”
他爬上床。
“今晚這么早睡啊”
“嗯。”
黎風然側躺在床上,閉著眼,片刻后,從枕頭下摸出一只棕色的小熊掛件,在指尖捏了捏。
好想他。
怎么辦啊賀裕。
這份“喜歡”,是錯的,不該存在的,他以為距離可以讓他慢慢歸于平靜,以后見到賀裕,可以坦誠的把他當成朋友。
他做的不錯,前兩個月,他一直投入到學習中,根本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想那些事,他答應過他媽,要拿獎學金,還要參加競賽,所以很忙。
但好像一聯系賀裕,一點小事,甚至于一句話,就能將平靜海面掀起浪潮,露出底下那些藏起來、根本沒有消失的痕跡。
他宛若初出茅廬的船長,駕駛著一艘揚帆起航的船只,妄圖離開那座刻著“賀裕”署名的島嶼,在他埋頭苦干,將船只開出很遠以后,抬頭一看,發現他從未離那座島嶼太遠。
市一中管教嚴,離家遠的學生一個月才回一次,月底,黎風然簡單的拿了幾件衣物乘上車,中途轉了一次公交,抵達了他從前的學校。
公交車到了站,他背著書包下了車,一下車,就看到了不遠處從學校方向走出來的賀裕,黎風然揚起了笑,抬腳正要奔過去,就見賀裕身旁冒出了一個女生。
他腳步一頓,躲在了站牌后。
“賀裕,能一起走一段路嗎”扎著馬尾的蔣凡露低聲說。
賀裕“我們不順路。”
賀裕掃了眼她身后的一個個瘦高的男生,對方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那是蔣凡露的一個追求者。
他和蔣凡露在那次的擋球事件后,又頗為巧合的在面館碰上,幾次三番碰面,兩人也能說上幾句話。
但要說朋友,也還談不上。
“拜托了。”蔣凡露說,“走出前面那條岔路口就行。”
“跟上。”賀裕嗓音透著冷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拎著書包往校外走去,蔣凡露愣了一下,立馬跟了上去,兩人走出了岔路口,蔣凡露想要道謝,賀裕卻是頭也沒回。
今天沒有太陽,天氣有些陰沉,賀裕穿過街道,走在小路上,身后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他眸子微凝,在對方攀上他肩頭的瞬間,手肘直接朝那人腹部懟了過去。
“嘶”黎風然彎著腰,咬了咬唇。
賀裕面上空白一瞬,“怎么是你”
“你以為是誰啊”黎風然捂著肚子。
“沒。”
見黎風然彎著腰,他問“很疼嗎”
“疼。”黎風然帶著點鼻音。
“我看看。”
“別”
“也是。”賀裕停下,“這光天化日的,不合適。”
黎風然“”
說的好像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賀裕左右看了看,拉過黎風然的手腕,把他往小巷子里扯了過去,兩人鉆進了胡同里。
石磚墻上長著青苔,藤蔓從上面蔓延吹落,賀裕左手提著包,右手拉著黎風然,走到了里面,松開手轉頭,“這里可以了。”
可以什么
黎風然還沒反應過來,賀裕一掀衣擺,看了看他剛才被他手肘撞到的地方,紅了一塊,賀裕躬身指腹按上去,黎風然吸了口氣,躲了一下。
“很疼”
“嗯。”黎風然整理衣擺,“等會就好了你怎么這么大勁兒。”
“我沒使勁兒是你太嬌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