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時候,兩人遇見了蔣凡露,蔣凡露本來是和賀裕在說話的,黎風然橫插一腳,他很會引導話題,不知不覺,蔣凡露便跟著他的步伐去了。
又是這樣。
只要黎風然想,沒有人會和他聊不來。
干凈漂亮的一張臉,開朗樂觀的性格,待人溫柔又真誠,很愛笑,情緒是會傳染的,沒有人會討厭他的笑臉,治愈又陽光。
甚至可以堪稱情場高手,一個學期下來,收集的少女情書都可以打印成一本冊子了。
天氣有些冷,哈出一口氣,都彌漫著白霧。
黎風然和蔣凡露有說有笑的走著,賀裕站在黎風然右側,冷眼看著二人相談甚歡,他有眼色一點,似乎不應該再待下去了。
賀裕拎著書包,“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黎風然跟上。
賀裕“別跟著。”
他的語氣有些冷,黎風然少見的遭到這種冷遇,一時無措的站在原地。
賀裕回頭看了他一眼,“私事,別跟著我。”
黎風然“我可以幫忙的。”
賀裕扯了扯嘴角,“不用了。”
應該會有女生更需要他的“幫忙”。
真是糟糕透了,這種感覺。
賀裕生氣了。
黎風然怔怔的站在原地。
為了蔣凡露嗎
賀裕看起來脾氣不好,耐心也不好,仿佛只言片語就能挑起他的惡劣脾性,但在他們認識熟悉了之后,賀裕很少會對他生氣。
他縱容著他在他的世界來來往往,他以為這是特殊的,賀裕也有一點是喜歡他的,不是朋友的喜歡,而是那種怦然心動的喜歡。
黎風然攥著書包帶子,連蔣凡露和他說話,都沒有聽到,仿佛和外界隔絕了。
喜歡一個人時,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點細微之處,都足以讓他回味許久,而這其中,也包括著酸澀的一面。
周六,黎風然下樓來找賀裕,敲了半天門沒人應,他打電話給賀裕,才知道賀裕出去了。
“你在哪”
“書店。”賀裕站在商場里挑選著東西。
“哪個書店”黎風然問。
賀裕“一時半會回不去,先掛了。”
“賀裕”黎風然話未說完,聽到電話那頭“嘟”的一聲,掛斷了。
他拿著手機,抿著嘴唇,趴在了陽臺上。
還在生氣嗎
入夜,筒子樓一如既往的亮著暖黃色燈光,走廊上的燈,好似在等待著晚歸的人,無端添了分溫馨。
木質桌上擺放著一個小盒子,外殼藍色絨毛,底部刻著“十七”的字樣,桌上的桌燈亮著白光,少年白色衛衣的袖子裹著清瘦的手腕,掌心放著一個小熊鑰匙扣。
這是賀裕親手做的,失敗了好幾個,今天去買了些材料,終于做好了,該收尾了。
他剛洗了頭發,吹得半干,凌亂的搭在額頭。
可以了。
他把鑰匙扣放進盒子里,長舒一口氣,往后靠在椅背上,拎著桌上打開的一罐飲料,仰頭喝了一口,看著天花板。
一天沒見黎風然了。
你是在吃醋嗎系統問。
吃醋,真是新鮮的詞匯。
大概是。他說。
但不全是。
昨天發生的事歷歷在目,他額角隱隱作痛,索性不去想了。
系統覺得,這真是他帶過對自己感情認知最準確的“成人系統”了。
“成人系統”,顧名思義,變成人的系統。
需要的話,我會給你幫助。系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