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時淺嘗即止不一樣,黎風然舌尖被他勾著,挑逗著。
完全無從招架,被他帶著節奏走。
僅僅是接吻,已經不行了。
黎風然呼吸發顫著,賀裕手肘支起上半身,對上他興奮的眸子,輕扯唇角,唇若即若離的貼在他唇上,問“喜歡嗎”
“啊”黎風然半闔眼簾,眼尾耳垂皆是緋紅。
“喜歡就好。”賀裕低聲道。
賀裕沒有這個年紀的少年那么莽撞,細致入微。
黎風然一直都知道他做什么都細心,穩得住,什么時候都四平八穩的,昨晚的確是他第一次看到賀裕露出那樣的表情。
心情難以形容的歡快。
黎風然第二天早上醒來,還是有些疲乏。
該干的都干了,他也沒了害羞的心情,趴在床上,還有些困倦,賀裕替他檢查了一番,他也沒什么反應。
賀裕買了早餐上來,兩人吃了東西,收拾收拾,一起回學校。
昨晚賀裕溫柔,黎風然沒受什么疼,除了腫,沒傷著,班主任在他們回校之后,把他們叫到了辦公室,繼“逃課”之后,賀裕又對班主任撒謊,說黎風然不舒服,才帶他出去看了看。
黎風然臉色看起來的確不太好。
不過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
他們回了班上,黎風然一坐下,就趴在了桌上。
現在天冷,衣服蓋的住身上的痕跡,賀裕沒在顯眼的地方留印子,但后頸有一塊地,還是被班上一個男生看見了。
男生滿面壞笑,問他昨晚干嘛去了。
“過敏了。”賀裕在一旁說。
那男生不信,但在賀裕淡漠的視線壓迫下,不敢追問。
黎風然趴桌上,偏頭看著賀裕,以前都沒發現,他扯謊面不改色的。
賀裕和黎風然交流本就親密,成天的湊在一塊,也沒人覺得有什么,常有人打趣黎風然“女朋友”的身份,因為他整天和賀裕待一塊,還經常幫他回絕告白之類的,以前黎風然還能笑著和他們開玩笑,不過在這坐實后,在他們開玩笑時反而緘默不言了。
高三的學生也沒有那么多的空閑時間,越接近高考,時間仿佛過的越快,黑板右上角的倒計時一天一天的在減少,緊迫感追隨著每一個同學。
其他班上有人受不了壓力崩了,病倒的,不想學了的大多數是還在堅持的人,在高考臨近之前,高三下學期開了場家長會,而他們也得以放假半天。
家長會那天,黎風然他媽也來了,兩人在走廊里說著話,賀裕靠在不遠處的走廊上,聽到走過去的女生說他媽媽年輕漂亮。
女人在前年年底大病一場后,整個人氣質都柔和了些,賀裕無意和她目光對上,看不清她的表情,黎風然朝他招了招手,賀裕抬了下手回應。
快要高考了,廖圓圓好幾次和他們打電話,說他們那高三生鬧出什么事,道他媽現在都不怎么逼他了,不過他吧,也想考個好點的學校。
賀裕和黎風然很迅速的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兩人太熟悉彼此,雙方即便是坐實了身份,也沒有太大的改變,偶爾找著機會接個吻,平時都沉迷學習之中。
青春時期的喜歡和戀愛都格外的簡單純粹。
天氣慢慢升溫了,也在預示著,高考即將來臨。
拍畢業照那天,大家穿著白色的短袖夏日校服,一排排的站著,賀裕和黎風然站在后排,兩人肩并著肩,賀裕感覺到手指被勾了勾,仿佛羽毛輕輕掃過,癢癢的,存在感十足,他微微側頭,黎風然耳尖是紅的。
他抓住了那只作亂的手。
黎風然手指動了動,回握住他的手,插進他的指縫中,和他十指緊扣。
照片定格。
夏天到了。
高考前,學校放假了。
傍晚夕陽西下,風中帶著暖洋洋的溫度,小巷子里拐角多,兩人并肩往回走著,黎風然的書包在賀裕手上提著,他手中拿著一個剛買的甜筒,遞到賀裕嘴邊,讓他咬了一口。
“這兩天別吃了。”賀裕說,“免得吃壞肚子。”
“知道了。”黎風然問,“高考之后,我們去哪”
這三天假兩人都不準備復習了,打算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黎風然“廖圓圓說去海島。”
“他還說過去野餐,在山里住帳篷的那種。”賀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