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未來婆母大人做了啥
小姑娘爆紅著一張臉,慌里慌張的屈膝行了一個晚輩禮后,完全不敢看旁人是視線,嗖的一下,拽著婢女的又一溜煙的消失在眾人的眼前,真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倒是褚呈在見到吉映雪的容貌時,瞳孔驟然一縮,不過只一霎便又恢復正常,快到誰也沒有發現他眸底的變化。
本來還想將死丫頭揪回來賠禮道歉,這會兒他卻歇了心思,只見男人合起扇子,上前幾步,對著吉映雪拱手行禮,一派皎皎明月氣度“驚擾夫人,是晚輩的不是,在下替不成器的外甥女賠個不是。”
男人高大俊美,溫潤有禮,一舉一動間皆是不凡,吉映雪已然后悔方才因覺得女孩兒可愛,而將圍帽掀開,想要立馬放下,卻又擔心太過刻意,招人懷疑,最終只迅速的避了避身子,讓了這禮,才淺笑回“并無打攪,貴小姐很是天真爛漫。”
說完這話,吉映雪努力保持著笑容,朝著男人點了點頭,便裝作隨意的放下圍帽看向自家閨女,溫聲說“你還有想要買的嗎”
吉和自然看出母親平淡表情下的不自然,她抬手扶著母親,才抬眼直視對面兩人,眸底毫無波瀾,只淡淡的朝著直直盯著自己的男人點了點頭,便又自在的選了兩樣首飾,付了帳離開。
這期間,那高大俊美的男人一改前頭的君子風度,眼神毫無顧忌的打量,都不曾在吉和心中浮起一絲波瀾。
直到兩人相攜離開,黑臉壯漢才嘖嘖兩聲“這小白臉俊是俊,怪不得叫玉面公子呢,瞧著是比主子你長得俊,就是看著娘們唧唧的,不過膽子不小,被主子你這么不要臉的盯著看,居然一點也不慌。”
被下屬說不要臉,褚呈也不生氣,反而輕笑出聲,想到方才吉和從容淡定的模樣,男人眸底欣賞之色越盛,須臾,他轉頭看向下屬“莫青,去查一個人”
黑臉大漢也就是莫青聽完主子的小聲叮囑,一雙眼睛頓時瞪成了銅鈴,他張口結舌道“主子,您您是說是個姑娘這怎么可能”
怎么說也是走了這些年江湖,那吉和是男是女他還是分的出來的,瞧著瘦弱了些,但是南方文人大多如此,比吉和單薄的更是比比皆是。
再說了,那小白臉一舉一動,哪一點像是個姑娘
還有,他都瞧見喉結了。
褚呈回身往另一間屋子走去,聞言溫聲解釋“我也有些不相信,不過,方才那位夫人,在皇宮里,我曾有過一面之緣,她就是吉映雪,據我所知,吉映雪膝下只有一女,并沒有男子,但這兩人眉宇間有幾分相似,又互稱為母子,那么結論很明顯”
莫青看著粗莽,卻是粗中有細,立馬明白了主子的未盡之語。
按說,一個小小的從五品京官家的內眷,在很多人眼里什么也不是。
但是吉映雪此人,在官宦圈子里卻是實實在在的名人。
無論是當年丈夫欲要貶妻為妾的時候干脆和離,還是幾年后憑借一手刺繡手藝獲得了太后娘娘的認可,幫她搶奪了女兒,再然后的消聲滅跡,這一切的一切,在男子為天的教條下,都是極其不易的。
雖然有很多酸腐批判吉映雪不守女德,視為女子不貞不孝不賢的恥辱,但是絕大部分的夫人,對于吉映雪還是奉為典范的。
再說,沒看當朝太后娘娘都向著嘛公開支持吉映雪,實實在在打了陳良才,與那幫酸腐的臉。
當今極重孝道,當即就將攀附富貴的陳良才扔到了最不受重視的工部,這么些年過去,那偽君子已是知天命的年紀,卻依舊是一個從五品的員外郎。
若不是他那一心想要攀附的岳父是二品大員,皇帝多少給了幾分薄面,早就不知被打發到哪個窮山溝溝里面,老死也不得回來。
能坐穩京官的,不提那些個勛貴之家,就是寒門貴子,沒有一個是傻的,皇權都看不上的人,誰又愿意上去交往。
如果是真君子還有些清廉的看不下去,私底下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