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的基因原液誘惑下,阿諾德勉強同意了,只是有些懷疑克里斯蒂安時空穿越的說辭。
“你是他的孿生兄弟也有可能。”阿諾德想起另一個克里斯蒂安,不緊不慢地說道。
無論如何,時空機器的項目還是重啟了,由于克里斯蒂安了很多啟明時期阿諾德自己的研究成果,這位古板冷漠的博士終于相信了自己“穿越”的事實。
“沒有人會用這種思路寫方案的,除了我。”大科學家篤定道,“或者說,平行時空的我。”
在翻到一部分涉及到精神疏導的資料后,阿諾德又皺了皺眉“那個我居然會對一只腦袋不如草履蟲的女人有興趣。”
克里斯蒂安漠然無語。
時間一晃又是幾十年,阿諾德也終于把時空機器研發出來,只是他提醒一心想回到過去的克里斯蒂安“由于時空本身的特殊性,一個人是無法與過去或未來的自己存在于同一個時空的。”
克里斯蒂安心里一跳“什么意思”
“簡單說,就是你如果決定回到過去,時空會自動衍生出一條平行世界線。”
“平行世界就像現在一樣嗎”金發哨兵垂下碧眸,低聲道,“所以這里不是我的時間線。”
阿諾德不置可否,在這個時空封心鎖愛的他無法理解克里斯蒂安瘋狂的行為,等待幾萬年只為見一個人一面
真是愚不可及。
“你的時間線已經被打亂,”阿諾德淡淡說道,“現在就算有時空機器,你回到的過去也不會是屬于你的過去。”
可是克里斯蒂安始終一言不發,眼底剩下的是孤注一擲的絕望。
他人生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在賭這個可能性。
現在怎么可能放棄,又怎么甘心放棄
他還是回到了過去。
啟明時代,沒有她,只有被改造成機械女寵的諾雅;
帝國時代,皇位上是亞歷山大;
聯邦時代,他的“特斯黛”依然沒有出現
“到底在哪里我該如何”
在時間里無數次穿行的男人仿佛感受到了名為“命運”的宏大惡意。
和她相處過的時間,比起漫長流逝的歲月更像是一場虛無的幻夢。
時空的罅隙里,不知活了多久的金發男人在最后疲憊地閉上了眼。
他寧愿在睡夢中沉淪,也不愿再次醒來。
至少在夢中,他可以牽起她的手,與她相擁。
這場賭局里,他無數次與命運相爭,卻還是走向了命運本身。
他成為了迷失在時間里的旅人,永遠也找不到歸途。
或許唯有寂靜的夢鄉里,他才能得到徹底的安寧和幸福。
只是沉睡之前,他還是想再看一眼
初見時她那雙碧藍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