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藍團子所說,我會成為某個世界最高層次的存在。”她回憶了一遍契約,似乎也是一樣的說辭。
余穆寒沒說話。
不重要了,只要她能復生,在哪個世界都不重要。
他會找到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價,都無所謂。
“娘親,他們逃出去了”
古墓隧道中,梁思陽的亡靈站在原先岔路口的邊緣,驚愕地喊。
岔路口,只留下一個黑漆漆的洞,下面是無盡深淵,哪里還有路
他慌忙飄到棺槨處,摸了摸汪楨臉上擴大的傷口“娘親,怎么辦,我們該怎么再引一些人進來”
“別急。”汪楨抓住他的小手,笑意溫和。
“我們還有希望的。”
她的目光從自己兒子身上轉到血色的符箓上,眼神變得陰冷。
“娘親,逃出去的那兩個人很特殊,我怕他們出去之后,會想辦法封鎖我們的墓穴”梁思陽皺著眉頭,恨恨道“都怪那個男人,將我們的靈魂限制在此處
那兩個人似乎研究了很久的壁畫,他們想做什么
娘親,我們會不會永遠無法踏上輪回之路,也永遠無法復活呀”
“壁畫只是假的而已,他們研究不出任何線索。”汪楨輕嗤,冷清的眼眸蓄滿恨意“你父親用虛構的故事來展示自己的滿懷柔腸,真是難為他了。”
她的確是一國女將。
在一場戰爭中,單槍匹馬被圍困在山澗,敵軍數百人。
即使她驍勇善戰,可終究不是神。
她落敗了。
即將身死之際,是敵國的國君之子梁成救了她。
可身為敗軍之將,她怎會和敵國勢力談情說愛
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唯一的信念,就是盼著有朝一日,重回故國。
多次尋找機會無果,她幾乎已經絕望了,自鯊的念頭多次浮上心間。
如果死了,靈魂是不是就能回國,向女帝稟告,她的愛將回歸了
那一日,是梁成在她的飲食里下了藥。
醒來之后,她當時就想尋死,卻恍然發現,營帳周圍的士兵不知何故都撤離了。
重回故國的心,終究是戰勝了絕望。
汪楨逃了出去,可她的戰馬早已不在,徒步行走,在森林中找野果、河魚果腹。
足足走了兩個月,才到達故國邊境的一個小山村。
她暈倒在村口,被一位老寡婦撿了回去,請來村里唯一的郎中,診斷出,她已有近兩個月的身孕。
汪楨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就是因腹中孩子,生出了對孩子父親的期盼,并且,重新回去找他。
梁成并無做父親的喜悅。
他在奪嫡中失敗,越發討厭汪楨母子。
他的下屬彈劾,他在戰場上對敵國女將手下留情。
因此,他被國君厭惡,被傳風流無能。
他將這一切算在了汪楨母子頭上。
最可怕的是,他依然表現得深情款款,只在汪楨的飲食中做手腳,讓她的身體里慢慢積攢毒素。
他覺得,必須讓她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就如他成了個閑散王爺一般。
要讓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