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發霉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動物標本,被消毒液浸泡過那種,很是難聞。
雖然采光不好,但能看清,偌大的房間里,整齊擺放著十八口黑棺。
兩排,每排九個。
沒看見賀丹陽、張鋒培和鄭文超。
木槿警覺地與黑棺保持一米遠的距離,很仔細地觀察著。
整個殿堂除了黑棺之外,別無他物。
她連忙把自己帶的燈打開。
一眼望去,沒有發現可以藏東西的隔間或者是遮擋物。
木槿稍作猶豫,便開始挨個檢查黑棺。
她從空間中取出一根搟面杖,帶好口罩,敲了敲棺蓋。
里面很快傳來略低沉的回聲,聽聲音似乎是空的。
她想了下,直接用搟面杖頂著,把棺蓋推開。
果然是空的。
那種腐敗的消毒水味,正是從里面傳來,但木頭看起來很新,沒有任何灰塵。
空蕩的棺槨找不到任何痕跡。
她不死心,繼續一個個開棺,并且未把棺蓋歸位。
殿中不斷傳出重物倒地的悶響。
直到最后三個,她想要戳棺蓋的時候,愣了一下。
這幾個棺蓋似乎擺放的有點歪斜。
她左手緊握著匕首,將念力提升到極致,防御著,深吸一口氣戳開了棺蓋。
里面赫然躺著消失不見的賀丹陽。
她像是睡著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直挺挺地躺在棺槨中。
胸口隱約還有起伏,活著。
木槿連忙把另外兩個棺木打開,果然,是張鋒培和鄭文超。
他們也和賀丹陽一樣,睡得十分安詳。
見此,木槿隱約松了口氣。
活著就好,只要活著就還有救。
她拍了拍賀丹陽的肩膀,站在棺材邊壓低聲音喚道“賀丹陽,起來了”
賀丹陽睡得很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木槿神色凝重起來,直接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提出棺木,放在地上,用力拍她。
折騰了幾分鐘,賀丹陽幽幽睜開眼。
她原本晶亮的眼神帶著些許迷茫,遲疑了好一會兒,猛然坐起來,看到四周的黑棺,渾身不受控制地抖動著。
看樣子,剛才的事對她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木槿沒工夫寬慰她,故技重施把張鋒培和鄭文超丟出來喚醒。
“你們進來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木槿一邊問,一邊輕松地拉他們起來“快,先跟我出去,出去再講。”
賀丹陽他們的腳卻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樣,臉上呆滯而驚恐的表情如出一轍。
“導游,導游她不是人”賀丹陽最先恢復過來,腿軟軟的就要跪下,被木槿拉住。她語無倫次地搖頭道“我們進來之后,雖然很害怕這些棺材,但還是繞著房間找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
本以為沒事了,正要出去,門忽然關上了
然后我們就就看見導游的一張臉,貼在外面的窗戶上,陰惻惻地對我們笑著。
我嚇了一跳,正絞盡腦汁地想如何解釋,她已經進來了
那張臉,那張臉好像是縫上去的。”
她滿臉淚痕,腦海中不斷回憶著那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