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對師尊做了那種事,”沈暮深跌跌撞撞后退,撞到桌子時發出一聲悶響,他卻仿佛不知道疼,只是眼睛猩紅地盯著顧朝朝,“難怪,難怪”
沈暮深轉身往外跑去,顧朝朝急忙要追,從床上下來后才想起自己沒穿衣服,又趕緊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裳再追,可惜這樣已經耽擱了時間,等她沖出門時,沈暮深已經不見蹤跡。
顧朝朝心下一沉,趕緊下山找人,可不管她如何找,都始終找不到沈暮深的蹤影。連續找了一日之后,她越來越覺得不安,最后只好硬著頭皮去求助春山尊者。
“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就突然不見了”春山尊者無語。
顧朝朝實在沒臉提幻境的事,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好在春山尊者見多識廣,聞言非但沒有驚訝,反而點了點頭“我原本只覺得沈暮深在這段師徒關系里不單純,如今來看你也好不到哪去。”
這個時候就別評價他們師徒倆了行嗎顧朝朝窘迫求助“我能力有限,神識覆蓋面積太小,只能求尊者幫忙了,還請尊者看在他是你這么多年來唯一徒弟的份上,趕緊找到他,此事對他打擊甚大,我怕他會有危險。”
“半點打擊都受不得,也配做我的徒弟”尊者雖然這么說,到底還是啟動了神識。
顧朝朝趕緊讓開點,免得打擾他施法。
尊者閉目片刻,找到方向后便徑直朝前去了,顧朝朝連忙跟上。兩人趕了半個時辰的路,最后在一家偏僻的酒館前停下。
顧朝朝已經感應到沈暮深就在里面,只可惜人都到門口了,卻沒有勇氣進去。
“廢物。”尊者居高臨下地評判一句,接著便走進了酒館。
夜已深,酒館只剩下沈暮深一個客人。
尊者踢開攔路的酒瓶,面無表情地開口“都出來幾日了,也該回去修煉了吧。”
沈暮深渾身酒氣,聞言遲鈍抬頭,看清是誰后垂下眼眸“不回了。”
“為何”
“沒有意義。”
“為何沒有意義”尊者一向打破砂鍋問到底。
沈暮深苦澀一笑“我原以為,修成之后,便能回到她身邊,如今才知道,回不去了。”從他做錯事那一刻起,就注定師尊不會再留他在身邊。
即便師尊肯留他,他也沒臉再待下去,因為他心里清楚,他的師尊,從未對他有過半點男女之情,當初在幻境,也只是為了救他出來,才委屈自己同他云1雨。
師尊為他委屈了自己,單是這一點,便折磨得沈暮深快要發瘋。
酒館門外,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顧朝朝心頭一疼,眼眶泛起熱意。
尊者沉默一瞬,靜了靜后開口“我倒是第一次見,因為有情才修無情道的人。”
沈暮深不語。
尊者靜了片刻,再次開口還是那句“跟我回去,無情道修成,你便不疼了。”
“我沒有資格不疼。”沈暮深輕易給自己下了判決。他欺負了師尊還沾沾自喜,就該承受無盡痛苦,就該受盡折磨。
尊者看著渾渾噩噩的他,覺得有些無聊“那你日后要如何,以死贖罪,還是浪跡天涯。”
“我不知道。”沈暮深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尊者指尖清拈,一點靈力不動聲色地從他識海掠過,當察覺到其間黑霧后蹙起眉頭“你的道心亂了,你有死志。”
門外偷聽的顧朝朝心里一驚。
沈暮深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尊者盯著他看了片刻,干脆將他打暈了。
顧朝朝聽到不同尋常的動靜,趕緊跑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尊者拎著沈暮深的脖頸,她頓時嚇了一跳“你做什么”
尊者掃了她一眼“沒死,只是暈了。”
“為何會暈”
“我打的。”
顧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