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她別繼續趴在他身上。
“奴家馬上便要被家父賣去青樓了,唯有破身,才能阻止他,求公子給奴家一條生路,”顧朝朝說著,便開始啜泣,“奴家為家里辛苦勞作多年,如今非但不能得個良緣,還要被吸血吃肉利用殆盡,奴家實在不甘心呀”
沈暮深面色陰郁,想開口讓她滾,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因為他想到了自己。
同樣是賣命大半生,歸來卻不得善終,眼下這女人,實屬與他一樣可憐。
沈暮深沉默許久,啞聲開口“若你父執意賣你,我可為你付些銀錢,實在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顧朝朝見他語氣軟化,當即繼續剝他衣裳,一邊剝一邊小心避開銀針“不用不用,奴家不想勞煩公子太多,只求一夜施舍,剩下的路,奴家自己會走。”
顧朝朝說著話,將蓋在他眼睛上的帕子系緊,然后摟起衣裳直接坐了上去。
一道驚雷劈下,將天際撕裂成兩半。
大雨瓢潑中,小廝和車夫也追到了門前,卻因為門口的侍衛不敢上前,最終猶豫一下還是離開。
沈暮深四肢無法動彈,顧朝朝自食其力,咬著牙一點一點排解藥效。沈暮深起初還緊蹙眉頭抿緊薄唇,對她的行為極為排斥,可漸漸的,大約是檀香惑人,他也隨之沉浸其中。
許久,大雨停歇,顧朝朝體內的火氣也平歇,哆嗦著從他身上下來。
沈暮深雙目仍被帕子覆蓋,許久緩緩開口“你叫什么名字”
“王二花。”顧朝朝隨口回答。
沈暮深靜了靜“今后,你便留下,我給你一個名分。”
顧朝朝扯了一下唇角“奴家貌丑無鹽,公子確定要給名分”
“你既然是我的人了,自然要給。”沈暮深答得篤定。
顧朝朝忍住笑,強裝驚喜“多謝公子奴家去取水來,給公子擦擦身子。”
“不必,叫人抬水便好。”沈暮深開口。
“奴家想伺候公子。”顧朝朝說完,故意踩出極重的步子,到門口后又悄悄折回,直接從窗戶翻出,趁著天色還暗,駕著馬車便離開了。
沈暮深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等待,等了許久卻不見人來,逐漸意識到了什么。侍衛按時進門為他取針,察覺到屋里似乎遍布靡靡之氣,頓時愣了愣。
“將、將軍,您這是”侍衛遲疑地看著他凌亂的衣衫,以及被子遮擋的雙腿,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出。
沈暮深面色陰沉“查,方圓百里之內,可有叫王二花的女人。”
“是。”侍衛連忙出去,完全不敢問沈暮深究竟發生了什么。
沈暮深臉色難看地坐在床上,許久注意到角落一片白色,他眉頭皺了皺,手指一勾,便勾出一條白色的布。
顧朝朝一直駕車跑出極遠,才發現自己的裹胸沒穿。她愣了愣,扶著空蕩蕩的胸口。
這一覺睡的,只覺得后患無窮。